夏去秋来,落叶满城。元曜路过大槐树时,还能瞥见初空和寒空。不过,他们不像夏天那么欢愉了,神采也蕉萃了很多。他们很少再鼓掌唱歌,大多数时候都忧愁地望着苍茫的天空,望着飞舞的落叶。
白姬笑道:“他们不是人,是非人。”
幽幽一脉香,伴君度寒宵。”
初空道:“元公子,您见过雪吗?”
第四年夏天,初空和寒空破蛹而出,它们飞出了泥土,来到了大树上。
到了缥缈阁以后,绿伞变成了槐树叶。
“你们是谁?”元曜惊奇地问道。
挑灯待雪降,吹月饮寒冰。”
元曜站在一棵大槐树下乘凉,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裳。听着大树上传来的蝉鸣,他感到更炎热了,口也很渴,嗓子仿佛在冒烟。
蝉是夏虫,活不到寒冬。
今后,元曜每次颠末那棵大槐树时,都会瞥见初空和寒空。他们不是在鼓掌唱歌,就是并肩坐在树荫下,痴痴地望着天空。他们每次都会和元曜打号召,元曜也会和他们谈笑几句,才去集市。
元曜大吃一惊,仓猝问他们这是如何了。
白姬笑着念了一首诗:“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大声自远,非是藉秋风(1)。”
“一夜东风冷,推窗雪尚飘。
初空和寒空睡在泥土中,年复一年地听着墨客朗读雪的诗作,它们在无边的黑暗中,无边的沉寂里,对雪产生了无穷的遐思。
有一次,俄然变天下雨,元曜没有带伞,他在雨中跑过大槐树时,被初空和寒空叫住了:“元公子,请等一等。”
元曜喝下以后,只感觉心旷神怡,风凉了很多。他问少年们:“这甘露是甚么做的?真好喝。”
元曜想了想,道:“很白,很细,像柳絮,像花朵。”
“我们另有多悠长大?”
它们很哀痛,很不甘心,它们巴望瞥见冬雪是甚么模样,是不是和墨客吟诵的诗一样斑斓。
“嘻嘻--”
寒空道:“雪是甚么模样的?”
第三年夏季,墨客吟道:
“不要急,很快我们就会长大了。”
元曜一想,也很哀痛,他安抚寒空:“这两天就是霜降,很快就会立冬了,离下雪也不远了,说不定你们能看到长安的第一场雪。”
“草堂调素琴,一弦清一心。
寒白手中拿着一个树叶卷成的小杯子,杯子中盛着澄彻的液体。他把叶杯递给元曜,笑道:“这是清冷的甘露,送给元公子解渴。”
元曜松了一口气,接过叶杯,喝下甘露。
初空笑道:“我们常常瞥见您和白姬颠末这棵大槐树下。大师都晓得您。”
元曜吃惊,道:“你们如何晓得小生姓元?”
玉簪从左往右插的少年笑嘻嘻隧道:“我叫初空。”
元曜愣住了脚步。
初空和寒空跟着火伴们飞到了长安城,它们停在了光徳坊的大槐树上。它们一向在唱歌,但愿雪花闻声它们的歌声以后会降落。他们一向望着天空,但愿雪花能够落下。它们活不到夏季,以是但愿能够产生古迹,让它们在夏天和春季看到雪。
“欸?!”元曜挠头,猎奇隧道:“他们是甚么非人?”
初空拿了一把绿色的伞递给元曜,道:“元公子,淋雨会着凉的。”
元曜很感激,伸谢以后,举着伞归去了。
初空、寒空一起笑道:“这是树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