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交叉,香雾环绕,梳着双环髻的白衣女子温馨地坐在青玉案边,仿如一幅斑斓的仕女画卷。
白姬道:“死香会让向死之人踏上鬼域之路。那些娘子因为绝望而心中向死,鬼手莲不过是为她们指路罢了。”
白姬道:“你们不好都雅店,在后院混闹甚么?这满地乱七八糟的,都是些甚么?”
后院,大雨中,一人一猫鸡飞狗跳地闹腾不已。
白姬走进里间,来到了青玉案边,她低头看了一眼放在青玉案上的三彩棱格盆。
白姬笑道:“鬼手莲和花魄本来就是两种分歧的存在,脾气当然不一样。鬼手莲是母体,花魄是它出世的一具‘躯壳’,是为花灵筹办的。”
元曜懒跟离奴计算,对贺远道:“进贤,你如何来了?!”
白姬笑道:“等立秋时分,轩之就会明白了。”
白姬不悦地向后院飘去。
“白姬,为甚么死去的都是女子?”
“小生才不去尽是宅兆的邙山呢。白姬,你的耳朵找到了?”
离奴因为元曜不肯先帮它收香辛料,一边冒雨交来回回地搬簸箕,一边骂小书
白姬点头,道:“没有找到,本来从邙山返来我还想持续找,但是掐指一算,鬼手莲的花魄已经成熟了,得先回长安来措置这件事。”
日升月沉,流光飞逝,转眼又过了五天。
离奴道:“爷是看你晒书,才晒香辛料的。总之,都是书白痴你的错!”
“花为阴,女亦为阴,鬼手莲的死香对女性的影响更大一些。就连那些没有向死之心的人,闻到灭亡之莲的暗香,也是女子所受的影响更大。女子们能瞥见去往鬼域的女鬼,比如刘嫂,比如那些瞥见女鬼们进入贺宅的左邻右舍,轩之如果去细细查问,会发明都是女人们瞥见的。男人们除非耐久闻到灭亡之香,不然不会被影响。耐久闻到死香之人,也只是梦见女鬼罢了,比如贺公子、阿宇、王伯。”
元曜回过神来,笑道:“白姬,你出去一趟,仿佛瘦了。这些天你都在洛阳做甚么?”
圆肚瓷瓶里氤氲出一片水汽,那荷叶竟眨眼之间分枝散叶,还开出了一朵鲜艳欲滴的荷花。
元曜、离奴只好各自清算东西。
里间,白姬燃了一炉迦南香,坐在青玉案边翻看一本《莲华经》。
一双毛茸茸的狻猊耳朵呈现在元曜面前。
白姬笑道:“陪光臧国师去邙山降妖时,我临时借了小吼的耳朵。固然降完妖回洛阳以后,小吼很焦急地让我把耳朵还给它,但是光臧国师说,我找到耳朵了再还,或者不还也没干系,归正小吼即便有耳朵,也不如何听他的话。”
元曜还要辩白,白姬打断道:“好了,别吵了,你们从速把这些东西清算好。轩之,一会儿雨停以后,跟我去燃犀楼。”
大厅,一个白衣女子撑着一把碧绿的油纸伞从大雨当中走进缥缈阁,她刚一踏进缥缈阁,手里的绿伞便化作了一张滴水的荷叶。
元曜一惊,道:“此话怎讲?”
元曜道:“不对啊,白姬,没有耳朵,你如何能闻声小生说话呢?”
元曜一边手忙脚乱地冒雨搬书,一边道:“离奴老弟,此言差矣!若讲代价,还是小生这些经纶之卷更贵重一些,因为知识是无价的。”
后院,廊檐下,五六个簸箕随便地放着,地上洒落了很多香辛料。一大堆书册狼藉狼籍,一只湿漉漉的黑猫跳来跑去,它一边大笑着遁藏小墨客的追捕,一边在书籍上按爪印。小墨客一边抓黑猫,一边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