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道:“我常闻佛开示四众,由心生故。各种法生,由法生故。各种心生,我今思惟,随所合处,心则随有。”
韦彦听不懂这些话,他感受仿佛是五个和尚在念佛,又像是在吵架,他们都抒发己见,想要压服对方。
一个声音道:“阿弥陀佛!统统众生,从无始来,存亡相续,皆由不知常住至心。性净明体,用诸妄图,此想不真,故有轮转。”
韦彦在心中道,本来一向听到的声音是这五个和尚收回的。他细心张望,却不由得大吃一惊。
胖橘猫听到最后一个声音,急道:“是师父的声音!师父,师父,你在哪儿?!”
韦彦只见面前的白雾逐步会聚,构成了多少个藐小的旋涡。藐小的白雾旋涡分散融会,又变成了一个大旋涡,大旋涡不断地扭转,转眼之间炸裂开来。
“哈呼――”
胖橘猫一听,气道:“你这后生如何说话呢?谁是胖猫?现在的年青人真是不知礼数,没老没少的。”
前一刹时,无字之书上还空空如也,转眼以后,空缺的册页上却充满了笔墨。
韦彦也不明白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他鼓足勇气循着发作声音的处所找去,仍旧是石林迷雾,不见人迹。
韦彦心中奇特,便四周看望。
一个声音道:“正念者,无念而知,若总无知,何成正念?”
胖橘猫落地以后,四下张望,口吐人言:“这是哪儿?师父在哪儿?”
波罗蜜脸一红,道:“虽说做了这么些年和尚,实在我也没如何当真地念佛……看来循着声音找人是没有效了。幸亏,我在师父身上放了猫毛,后生你让开一些,待我来施法寻踪。”
金吾卫瞥见裴先一脸惊骇地持刀站着,不明鹤产生了甚么事。
玄奘和处寂别离在一座石峰上盘腿而坐,他们上半身如常,腿部却都化作了石头,与石峰相连。玄奘石化的程度已经到了腰部,处寂的环境好一些,才石化到大腿的位置。
韦彦道:“我只体贴如何出去……胖猫,你既然能出去,必定有体例出去吧?”
韦彦把无字书捡了起来,对着月光翻看。
……
金吾卫领命而去,趁便把闻声而来看热烈的和尚们也赶走了。
韦彦定睛一看,那些笔墨都是些“南无佛陀耶”“南无达摩耶”“南无僧伽耶”之类的佛语,这些笔墨扭曲扭转如蚯蚓,未几时竟会聚变幻成了一个“魔”字。
一个声音道:“真如性中,彼相沉寂,偶然无念万事自毕,意有百念万事皆失。一念不起,是曰无念。”
裴先道:“姓韦的,你这几天去哪儿了?玄奘禅师、处寂禅师在那里?”
“你是猫妖吗?太好了!终究有个能说话的伴了。你师父是谁?这是甚么处所?能走出去吗?”
自从晓得韦彦是因为在宴堂拾到无字书,翻看无字书时进入此处的,波罗蜜就有点心虚,连韦彦叫它“胖猫”也不计算了,道:“听不懂。”
韦彦盘桓于迷雾当中,一只胖橘猫从天而降,砸在了他头上。
“阿弥陀佛!观安闲菩萨,照见五蕴皆空,度统统苦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便是空,空便是色。”
韦彦在缥缈阁里被白姬撺掇以后,每天深夜都会来宴堂,想再听一听净光天女说话。不过,净光天女也不是每晚都说话,他等了两晚,也没闻声画像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