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
布斋僧不为所动，仍旧不给饭食。
吃完了斋饭，白姬、元曜分开了大慈恩寺，乘着马车回西市。
五观堂分为两个厅，左边的大厅为常智厅，右边的大厅是随缘厅。常智厅是本寺和尚们用饭的处所。木鱼敲响，就是开饭的信号，忙完课业或劳作的和尚们纷繁前来用斋。常智厅端方森严，盛菜添饭有行堂和尚羁系，用斋前还得念“扶养咒”。随缘厅是香客或挂单和尚用斋的处所，食品拿取随便，氛围相对轻松一些。
“上官大人让我去探知玄奘禅师对《大云经》的观点，如果玄奘禅师不反对《大云经》，我就能得一千两白银的辛苦费。你瞧，这一千两银子轻松到手了。”
波罗蜜拿到胡饼，回身就走，口中道：“才五个饼，吝啬！”
“啊，我在人间道开的第一个缥缈阁，就是在洛阳了。不，当时候，那座城还不叫洛阳，叫斟鄩（3）。我就是在斟鄩遇见离奴的。”
一个是年青和尚，他一身缁衣，风韵绝尘，恰是刚才在大雁塔里见过的处寂。与处寂同坐一桌的是一个矮胖的中年和尚，他穿戴橘黄色的葛布安陀会（1），一共五条布料，长是非短地裹在身上。
“好的。唉，小生在长安住风俗了，有点担忧在洛阳住不惯。”
“轩之不必担忧，洛阳的气候比长安要好一些，都会也小一些，住着住着，就风俗了。”
波罗蜜看了一眼四周，骂道：“呸！甚么不非时食，乱来你爷爷我何为？他们都还在吃呢，你这贼秃莫不是看你爷爷我是从外埠小寺院来的，就狗眼看人低，用心不给吃的？”
“到时候，我先去洛阳南市翻开结界，重新挑选一个店面，你跟离奴晚些过来。”
“对。”
“轩之，武后筹算定都洛阳，她称帝以后，我们就要去洛阳的缥缈阁了。”
归去的路上，白姬仿佛表情很好，还哼起了小曲儿。
“圣贤书上也没有说过，女人不能当天子呀。”
白姬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白姬望了一眼波罗蜜，笑了。
“我早就推测能赚一千两了。毕竟玄奘禅师是得道圣僧，他有大聪明，世事皆洞明于心，晓得甚么事该开口，甚么事该守心，是不会逆天道而亡已身的。”
波罗蜜仍旧旁若无人地胡吃海喝。
元曜的重视力被不远处的两名和尚吸引。
“那你为甚么来见玄奘禅师？”
“她啊，不早就已经站在帝王的位置很多年了吗？”
注释：（1）安陀会：为佛家和尚穿戴的三种僧衣之一。佛家和尚的三衣别离为：僧伽梨、郁多罗僧、安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