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乙暴怒,张口咬住了一个活死人,将它的头嚼碎了。
元曜急了,道:“白姬说,这些活死人能够另有救,不能让帝乙给杀了啊!离奴老弟,你不能用赶尸术节制帝乙吗?”
元曜转头一看,活死人们开端躺在地上,滚着走了。
元曜朝猞猁妖兽作了一揖,道:“多谢玉鬼公主。”
“铃铃――铃铃铃――”
帝乙被猞猁妖兽吓住了,它目光板滞地趴在笼子里,收回呜哭泣咽的声音。
“不能让帝乙发疯杀人了,得把它关起来。小生去引它进铁笼子,你们不要管小生了,从速逃脱。”
元曜恰好低头瞥见了,顾不得去韦府,道:“离奴老弟,先去救人!”
花狸猫在死巷外守着,以防离奴作法时,有不长眼的活死人突入。
离奴却道:“嘁!有甚么了不起的,爷要不是必须摇铃,腾不脱手,早把那只破虎关进笼子里去了。”
那些活死人固然还是人的模样,但是皮肤灰白,青筋透露,牙齿呈獠牙状。它们的眼睛没有眼白,满是黑的,看上去像一潭死水。它们没有思惟,没有灵魂,没有感受,故而神采板滞。因为身材僵化,它们行动迟缓,行动笨拙,但却因为巴望血肉,而非常残暴。
离奴一边摇铃,一边走出了死巷。元曜强忍惊骇,仓猝跟上,花狸猫也仓猝跟上。爬在地上的活死人没有进犯他们,还给他让出了一条门路。
九尾猫妖几个跃起,驮着元曜穿过龙武骑,超出了坊墙,进入了崇仁坊。花狸猫也紧紧地跟从着。
韦彦急道:“轩之,离奴,我们快逃吧!”
韦府当中,狼籍满地,地上都是血迹,另有一些破裂的人尸,以及植物尸身。
离奴点头,道:“尸蛊虫只能寄生在人尸里,对于植物和妖怪不管用!”
元曜本来担忧晕倒在死巷绝顶的妇人,但他挂记韦彦的安危,也没时候等她醒来,送她回家。不过,四周的活死人都被离奴节制了,她应当也安然了。
“这是尸蛊虫,它们最爱寄生在人类的尸身上,以人类的血肉为食,待在死尸的大脑里,节制躯体的行动。普通来讲,没有灵魂的人类,就是死尸。但是这活死人固然没有灵魂,但却还没死,不晓得算不算死尸,尸蛊虫能不能寄生上?”
长街寂静,不见一个行人。出了西市,一起颠末延寿坊、承平坊、光禄坊,各坊的坊门都封闭了。坊内家家关门闭户,大家都惊骇地待在家里,行至朱雀大街时,能瞥见一队队披坚执锐的龙武骑,整齐有序地往南边而去。
……
九尾猫妖飞奔过朱雀大街,又颠末兴道坊、务本坊。元曜望向东北方向的崇仁坊,只见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轩之?!快来救我――”
元曜、韦彦、南风、麻姑一起吃惊地看着。
闻声离奴的摇铃声,韦府当中涌出了几十个活死人,它们目光板滞,大部分穿戴仆人和婢女的服饰,融进了赶尸步队当中。
“元公子,要把这只大猫撕作两半再丢进笼子里去吗?”
韦彦道:“轩之,你疯了,你管这些活死人做甚么?”
元曜更担忧了,他直奔燃犀楼,大喊道:“丹阳!丹阳――你还活着吗?”
铁笼子里,韦彦、南风抱成一团,缩在中间,瑟瑟颤栗。他俩身边有一条粗绳般的沙蟒,恰是韦彦的宠物――麻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