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已经吓得头晕了,哪敢上去扶她?他拔腿就跑,踉踉跄跄地追上白姬,哭丧着脸道:“白姬,这究竟是甚么处所?真是吓死小生了!”
“你先下去,我就能出来了。”元曜一瘸一拐地翻开门,看着白姬提着青灯文雅地走出去时,终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
白姬淡淡隧道:“光阴倒流,死而复活,永葆芳华……这些违背天道的事情,都是忌讳,都是逆天。逆天而为,打乱天罡次序,必将支出可骇的代价。”
白姬淡淡隧道:“统统皆有缘法,不成强求,更不成逆天。”
白姬吹灭了青灯,青灯又变成了青莲。她将青莲插入净瓷瓶中,走进里间。离奴的寝具上,一只黑猫翻着圆滚滚的肚皮,四脚朝天,呼呼大睡。
“但是,这里也太萧瑟了。这些树木花草,如何也得找几个花匠来修剪一下吧?”
“他……陛下,也会来缥缈阁吗?”
华衣贵妇的皮肤很白,两点蚕眉,一点樱唇,发髻矗立入云,簪珠佩玉,气质崇高而文雅。她穿戴一身斑纹庞杂的孔雀紫华裳,约有两米的裙摆长长地拖曳在地上,在夜色中泛着点点幽光。元曜的呕吐物,就吐在了她拖曳在地的裙裾上。
元曜神采煞白,仓猝点头,道:“不、不、不消了……”
元曜侧耳聆听,除了几声瘆人的夜鸦叫,甚么也没闻声。
仪仗以后,缓缓驶来一辆庄严的四乘马车,装潢着帝王的龙幡,拉车的四匹骏马也是土俑。
路边的一棵槐树下,坐着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她纤手执笔,正在用心致志地画着甚么。元曜正在奇特,那女子站起来,开端一件一件地脱衣裳。
配房中,灯火煌煌,武恒爻穿戴红色长衫,跪坐在地上,用拨枪弹琵琶,一身红衣的骷髅踏着珠玉般的琵琶调缓缓起舞。森白的骨头,鲜红的血衣,恰好以曼妙的姿势起舞,说不出的诡异骇人。
非礼勿视。元曜仓猝转头,白姬却又将他的头移了畴昔,笑道:“轩之,看着,待会儿会很风趣。”
白姬、元曜持续向前走。
元曜再次望向槐树下的女子,她已经满身不着寸缕了。女子低垂着头,双手环向后背。她的皮肤乌黑,酥胸饱满,双腿苗条,蛮腰纤细,非常斑斓诱人。
幸而墙下是草地,杂草柔嫩,小墨客未曾受伤。
白姬笑道:“有缘者,都会来缥缈阁。”
“算了,见了她也没有效。她的欲望太激烈,不会窜改。”
车中人道:“白姬,你曾说缥缈阁中固然没有不死药,但是东海有蓬莱山,蓬莱山上有不老泉。朕依你之言,遣徐福去东海,但是毕竟没能比及他从蓬莱山取回不老泉水。”
元曜正在迷惑,但听身边的白姬淡淡笑道:“陛下上一次来缥缈阁是在九百年前,可惜您想要的东西缥缈阁中没有。您的欲望,白姬有力实现。”
女子扔了旧皮,拿起新画的人皮,如同穿衣普通,裹在了身上。不过一刹时以后,恍惚的血肉变成了另一名赤、裸的女子。
仪仗队走近了,元曜才发明他们竟是真人大小的土俑,个个作将士打扮,栩栩如生,精力抖擞。不过土俑的装束不像是大唐武将,倒像是先秦时的气势。
白姬道:“也不满是。按佛经中的叫法--非人,更加精确一些。统统人与非人,皆是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