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在大厅里擦地板,蛇女、鹰女、蝎女出来以后,到处乱走。刚擦洁净的地板上,又充满了血足迹。
离奴站在玳瑁中间,一会儿拍她的头,一会儿喂她吃鱼干,仿佛一个宠嬖mm的哥哥。玳瑁非常难堪,怕在部属面前有失一贯的面子,把蛇女、鹰女、蝎女遣去大厅了。
元曜活力隧道:“藏钱的处所,小存亡都不会奉告你们!”
白姬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我饿了。想吃夜宵。”
“嘿嘿,我也想晓得书白痴的私房钱藏在那里。”离奴笑道。
荷花屏风的另一边,白姬跪坐着,她的劈面不见了玳瑁和离奴,多了一只玳瑁色的猫和一只黑猫。玳瑁猫正襟端坐,和白姬说话,黑猫一会儿蹭玳瑁猫,一会儿伸爪拍它的头。
白姬道:“把荷包里的玉屑都撒出去,你就能瞥见了。”
元曜很活力,但又不敢发作,只好放动手里的抹布,想等她们走了以后再擦地板。
以玉屑划出的弧度为起点,黑暗中亮起了一盏盏莹蓝色的灯火,如同天上繁星点点的银河。细心看去,那一点一点的蓝光并不是灯火,而是一只只透明的水母。它们晶莹透亮,柔嫩如绸,像一朵朵透明的发着亮光的蘑菇,在空中悠然漂泊泛动。
元曜道:“玉郎会在阎浮图吗?”
白姬从衣袖中拿出一叠纸人,放在红唇边,吹了一口气。纸人纷繁落地,化作没有五官的白衣人,四散开去。统统的纸人嘴里都收回黄盈盈的声音,在叫喊,“玉郎--玉郎--”
白姬笑道,“这是黑绳天国和合众天国,很风趣吧,轩之?”
白姬又将一只孔雀紫的绸缎荷包递给元曜,道:“这是夜光水母爱吃的玉屑。轩之也拿着,到时候有效。”
白姬、元曜、离奴筹办去阎浮图。元曜偷偷地戴了几串檀香木珠手链,又在脖子上挂了几串佛珠,还在怀里藏了一把桃木短剑,一本《金刚经》。
白姬道:“天国道分为八大热天国、八大寒天国、近边天国,孤傲天国。我们现在应当是在八热天国中。八热天国又分为等活天国、黑绳天国、合众天国、叫喊天国、大呼喊天国、焦热天国、大焦热天国、无间天国。我们现在大抵是在等活天国中吧。啊呀呀,天国太大了,要在天国中找一小我,还真不轻易呢。我们先在此等待,让纸人去找吧。”
白姬道:“甚么前提?”
玉屑在空中划过一道半弧,拖曳出一抹光尾。
白姬笑道:“大抵味被这些狱鬼吃掉,然后变成它们中的一个,没有思惟,没有灵魂,没有宿世,没有来世,有的只是无尽无涯的痛苦和惊骇。”
离奴驮着白姬、元曜又路过了哀号不断,从口中被灌火浆,烧烂五脏六腑的叫喊天国,狱鬼躺在烧红的热铁上,被大热棒重新到脚打碎成肉糜的焦热天国。追逐离奴的狱鬼更多了,密密麻麻的一片,元曜头皮发麻,不敢转头看哪怕是一眼。
离奴欢乐地堕泪,道:“玳瑁,你公然还是在乎我的,哥哥我真欢畅。不过,我还是决定和仆人、书白痴一起去阎浮图,我们说好了同生共死,同进同退。连书白痴这类怯懦鬼都决定去了,我如何能畏缩不去?”
白姬将一个封口的琉璃小瓮递给元曜。
白姬喃喃道:“找不到玉郎呢。看来,玉郎仿佛不在阎浮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