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书白痴，爷是跟着你跑腿的主子么？！”黑猫挠了小墨客一爪子，气呼呼地骂道。
元曜猜想崔循不想当着同僚的面议论婴骨笛，也就向世人作了一揖，跟着仆人走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扑鼻而来，元曜胃中一阵翻涌，几近欲呕。
“现在，该如何办？”元曜问白姬。
阒静的月夜，一队没有脸的白衣人捧着可骇的东西飘零在长安城的街道上。
本来，那九个黑糊糊的东西是九具残破不全的小孩尸身。九具尸身正滴着尸油，有的缺了胳膊，有的少了眼睛，有的少了腿脚，看上去阴沉而诡异。每一具童尸上都用朱砂写上了奇特的咒文，或在脸上，或在手臂上，或在背脊上。
白姬笑道：“是啊，问一个西瓜。”
元曜昂首。房梁上趴着一个小孩，脸若银盆，眼如葡萄，满身只穿戴一个红色肚兜儿。他笑嘻嘻地望着元曜，手上还抓着一颗石子。
“那里的话。元世侄如果有空，倒能够多来家中与彦儿聚聚。”
白姬鼻翼动了动，道：“我嗅到了咒术的味道。这西瓜是如何一回事，还是让西瓜本身来奉告我们吧。轩之，彻夜月色恰好，不如出去逛逛？”
“崔大人，你……”小墨客一时无言。
元曜跟着崔家的家仆走向崔循的书房。
元曜想和崔循搭话，因而走了畴昔，朝世人一揖，对崔循道：“崔大人。”
西瓜将白姬和元曜带到了僻静的永和坊，停在了一所烧毁的荒寺前。
“为甚么？”
崔循一摆手，打断了元曜的话：“元公子不必多说，即便是不祥之物，崔某也要留下婴骨笛。还请转告白姬，请她成全。”
白姬掩唇而笑：“他们是小鬼。”
白姬笑了笑，道：“轩之，你不问它，它如何会奉告你？”
崔循的宅邸在崇义坊。因为崔循在礼盒中留下的帖子上写了然崔府的地点，元曜很快就找到了崔府。
是婴骨笛窜改了他的厄运么？这么看来，婴骨笛也并不是不祥之物嘛！元曜悄悄想道。但是，一想到婴骨笛的来源，他又是一阵头皮发麻。不管如何，婴骨笛终归过分阴邪了。
元曜吓了一跳，道：“白姬，这些小孩子是甚么人？”
月光清澈，夜风缓缓，堕入眠梦中的长安城阒静如死。
元曜一下子站了起来。元曜的身后，另一个元曜正跪坐在草地上，手拿胡刀，保持着切西瓜的姿势。
“来人啊！”崔循大声道。
“何常侍和北国方士的死，是崔循差遣婴鬼干的么？”早晨在缥缈阁后院乘凉时，元曜问白姬。
白姬笑道：“那才是离奴本来的模样。”
白姬来到僧舍前，伸手推开腐朽的木门。
“你在那里买的西瓜？”
不是胡人，是非人！不是合股，是当奴婢！不是买卖珠宝，而是以买卖珠宝香料为幌子，在买卖一些匪夷所思的奇特东西！元曜在心中一一改正，但是口里却道：“是。多日未曾登门拜见父执，聆听教诲，望父执包涵。”
白姬点头，道：“不，他们是天然灭亡的孩子，方士不过是从土中挖出了他们的尸身。差遣抱恨而死的小鬼，戾气太重，会反噬方士。”
这一次，火线没有了透明的墙壁。
白姬走向僧舍。
“我不归去，归去了，又得一小我呆在暗中冰冷的井底。在这里，父亲很疼我，很爱我，我会帮他做很多事，他也舍不得让我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