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掩唇笑了，“轩之，你都穿戴龙袍了，反正也洗不清了，就不要再担忧了。不过，青龙寺确切太远了，走去的话，返来时天就该亮了。”
“大抵是在誊写经、文吧。白姬，我们还是从速出寺吧。万一被和尚们瞥见了，小生就得被诛九族！”元曜拖着龙袍，举步跟上，拉长了苦瓜脸。
“这个，只能让她出来了。”
麒麟道：“甚么半神，不过是神仙的坐骑罢了。白姬不必客气，归正老夫闲着也无聊，就驮你一程吧。”
麒麟很喜好这只白玉错金乾坤圈，它很欢畅，却有些不美意义，但还是笑着接了，“白姬客气了，无功不受禄，这么贵重的东西，老夫如何能收？”
白姬笑了，“这是我新买的奴婢，他老是笨手笨脚的，请麒麟圣君不要见怪。”白姬从袖中拿出一只白玉错金干坤圈，递给麒麟，“我这里有一只白玉错金乾坤圈，恰好能够与圣君您的威武之姿相衬，请您收下，算作赔罪。”
元曜尚未靠近禅房，耳边已经传来了奇特的声音。衣衫窸窣作响声，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嗟叹声稠浊在一起，在这深夜的寺院入耳来，格外诡异。
“啊，是怀秀禅师的字呢！”
“地龙珠是非人界的宝贝，人界很少有人晓得它的代价。明天，青龙寺的和尚会发明佛像手上少了一颗珠子，但也只会当作妖孽作怪，或者佛祖显灵，以招揽更多的香客，不会去报案。”
八名金刚筹议以后，分立两边，让出了一条门路。
因为夏夜天热，禅房的窗户没有关上，元曜探头往里一看，脸垂垂涨得通红。
“那是燃灯佛的宝贝，如何能被妖孽拿走？”
白姬道：“青龙寺的藏经阁中有一颗地龙之珠，它汲取地脉精气，凝为瑰华之宝，非常贵重。”
白姬笑吟吟地走向八名金刚罗汉，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道：“诸位金刚菩萨，我不是夜闯，而是受青龙寺的怀秀主持聘请而来。”
麒麟停在青龙寺前，悄无声气。
月光清澈，冷风习习，一排排木质的书架上堆满了泛黄的经卷，氛围中模糊浮动着墨香。
“青龙寺。”白姬道。
白姬以袖掩唇，笑了：“我正要去青龙寺，无法路途悠远……”
“喂，小子，你踩到老夫的尾巴了！”那声音活力隧道。
耳畔吼怒声风，街景飞速发展，元曜吃惊地张大了嘴。这还是他第一次乘坐麒麟，他惊骇摔下去，死命地抠住麒麟的鳞甲。
“是怀秀禅师的手迹。”
元曜觉得是巡查的禁军，吓得仓猝躲到了石兽背后。
麒麟瞥见白姬，道：“本来是白姬。”
盗汗滑落元曜的额头。她想干甚么？莫非想要硬突入藏经阁么？对方是佛，她只是妖，万一动起手来，她被打回了本相，他还得拖一条龙回缥缈阁么？听离奴说，白姬真正的龙形非常庞大，从龙头到龙尾能够绕大明宫一圈，不晓得他能不能拖得归去，还是必须先归去叫离奴来搭把手？
延兴门，新昌坊。
白姬带着元曜分开。
“轩之，我们走。”白姬带元曜走向青龙寺。
麒麟驮了白姬、元曜，四蹄踏祥云，向乐游原的青龙寺而去。
龙珠在元曜的胸口游移时，螭龙俄然活了，它伸开巨口，衔住了龙珠。一声降落而雄浑的龙吟以后，含珠的螭龙又变成了纹绣，静止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