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也就笑着纳了,嘴里却道:“元公子客气了。”
元曜不解:“欸?”
元曜道:“恰是。”
注释:①神荼郁垒:《山海经》中,能够制伏恶鬼的两位神人,模样丑怪凶恶,后代把他们奉为门神。
堆栈掌柜倒也刻薄,称了大鲤鱼的重量,还给了元曜二十文钱。
投以木桃,报以琼瑶。元曜公然将头伸进了骗局里,“这、这如何使得?小生一贫如洗,并没有回礼相赠……啊,鱼?!对了,小生另有这一块双鱼玉佩,女人如果不嫌弃,就请笑纳。”
“啊啊!妖怪?!!”元曜大吃一惊,一头扎向青草堆里,语带哭腔:“妖怪大人,不要吃小生!小生太瘦,不好吃……”
老年家奴仓猝道:“这位墨客自称是老爷的亲戚,想要小人们出来通报。”
元曜心中奇特,夜深人静,如何会有女子站在石桥上垂钓?莫不是……鬼怪?!
年青的家奴乐了:“还说不是骗子?我家主母明显是郑氏,哪来的王氏?”
女子唇角勾起一抹狡笑,那是西市中奸滑的贩子策画着低价收买胡人手中的宝石时特有的不动声色的狡笑。
“疯子!”两名流兵骂了一声,走回原地戍守。
韦彦暴露古怪之色,打断元曜,道:“襄州的元曜?你就是阿谁元曜?!”
元曜见两名家奴相互推委,念及本身落魄得志,连下人也欺负他,心中不由哀痛愤激。他本想就此拂手拜别,但想起母亲临死前的殷殷叮嘱和现在流落长安,身无川资的窘况,只得忍气折腰,再次低声请两人劳步通传。
两名家奴见元曜衣衫陈旧,便挥手道:“去去去,那里来的穷酸?我家大人日理万机,但是你想见就见的么?”
神荼①道:“哪个女人?缥缈阁,白……”
元曜一向站在桥上,望着女子垂钓,也不拜别,也不说话。
元曜作了一揖,回身向启夏门走去,驿路边有粗陋的茶肆,商客客商在茶肆中歇脚,笑语鼓噪。
元曜分开堆栈,一边探听一边走,到了过中午分,才走到了位于东市四周的崇仁坊,找到了礼部尚书韦德玄的府邸。
兵士们立即呵叱元曜:“京畿重地,你这墨客休得胡言乱语!把稳治你个妖言惑众,扰乱民气之罪!”
店小二一边摆饭菜,一边问道:“客长问的但是韦德玄韦大人?”
女子道:“这叫水精珠,是河道接收六合日月之气凝集而成的精华。水精珠只在月圆之夜闪现在水之月中。”
老翁说得不错,元曜确切八字逢煞,命结妖缘鬼分。从小,他就能够瞥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在树下井底掩面抽泣的女子,茶馆酒坊中兽面蓬尾的客人,在街头巷尾踽踽独行的妖怪。
郁垒翕动鼻翼,笑道:“这个墨客很风趣,他的灵魂中有水的味道。”
金色瞳孔?
元曜吓了一大跳,仓猝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望去。
令人惊奇的是,滚入白玉盘中的水珠竟不散作水,而仿如透明的珍珠,一粒粒滑向玉盘凹下的中心。愣住时,水珠仍旧浑圆饱满,似有光芒流转。
女子面河而立,神情专注,仿佛没有发觉有人走近。从侧面望去,她斜绾着倭堕髻,髻上插着一枝半开的白玉兰,脖颈的曲线纤细而美好,肤白如羽,唇红似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