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一时哑口无言,玳瑁站出一步,用细如针的猫瞳扫视白姬三人,冷冷道:“火龙是从两个摔碎的酒坛里冒出来的,众目皆有所见,而那两坛酒是你们拿来的。酒坛就是你们放火烧黄金台的铁证。”
见白姬三人乖乖地走了,夜叉、蛇女、蝎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鬼王拍了拍额头,感受头疼。
元曜盗汗。
“啪咚――”马车在夜空中碎作齑粉,天马也化作了水墨线条,继而消逝无痕。
鬼王朝白姬走去,白姬也朝鬼王走去,一个身形如山岳,一个薄弱如剪影,他的身形几近是她的两倍。鬼王瞪眼着白姬,恨不得伸出巨手抓住她,狠狠地一捏,把她捏碎。
白姬这边,只要一只九尾猫兽,和一个瑟瑟颤栗的墨客。
白姬将酒坛向黄金台掷去,并且默念咒语,那酒坛在半空中俄然炸裂,内里的酒水化作一条火龙,朝黄金台卷去。
白姬接过一坛虎魄光,笑道:“固然鬼王赶我们走,但礼品我们还是要送给他的。”
离奴也道:“就是!你们不要仗着人多势众,就信口雌黄,含血喷人!”
夜叉愁道:“但是,没有证据……”
白姬逆着风势掠向鬼王,她的衣袖带起一阵暴风,以雷霆万钧之势把鬼王身边的一众妖鬼卷得七零八落。
夜叉神采凶暴,道:“不去福地,那您也不能留在黄金台,请出去。”
离奴反应极快,快速化作九尾猫兽,叼起元曜的衣领,疾风般蹿出马车。
离奴仓猝帮腔道:“就是!又没有谁瞥见我们放火,可别冤枉我们!”
元曜心中发苦,不由得抱怨白姬做事莽撞,惊骇今晚会把小命交代在这里。
猫兽脚踏螺云,将小墨客抛起,让他趴在它背上。
一向只听过鬼王之名,还没有见过,元曜不由很多打量了鬼王几眼。鬼王铜铃大的碧目朝元曜扫来,眼神森冷如刀,吓得小墨客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蛇女、蝎女见到这个铁叉恶鬼,如同见到救星,呼道:“夜叉大人,您来的恰好!”
玳瑁一时之间语塞,鬼王低头沉吟,一众饿鬼们也都纷繁面面相觑,仿佛感觉找错了放火凶手。
夜叉来到白姬面前,又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元曜从车窗远了望着熊熊燃烧的黄金台,吓得一头盗汗,颤声道:“这……这……不大好吧……”
离奴伸手把两坛酒递给白姬,道:“在这儿呢。”
白姬打了一个呵欠,走向九尾猫兽,靠着小墨客,在它的背上坐下。
夜叉凶暴隧道:“黄金台不赶客人,可您算不得客人,只能算是饿鬼道的仇敌。鬼王陛下有令,您若不去福地,就赶走您。归正,不能让你留在黄金台!”
元曜感觉奇特,这条贪财的龙妖连赌金都不要了,总感觉那里不普通。元曜仓猝把借来的十文钱还给地盘半仙,并向他道了谢,也跟上了白姬、离奴。
玳瑁舔着猫舌,道:“还查甚么,必定是这龙妖放的火。以她锱铢必较的脾气,我们毁她两匹天马一辆马车,她都不计算,也不活力,那必定是心虚了。”
“如果鬼王您没有甚么事情的话,那我们先归去歇息了,缥缈阁明天还得开门做买卖呢。”
离奴斜眸望了鬼王一眼,又对玳瑁挥了挥爪,几个轻灵地跃起,就驮着白姬、元曜破空朝西市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