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感喟一声,利诱地合上手中《道余录》。
听到管沅的挑刺,女眷这一桌都没有说话。二太夫人没有反应,世子夫人杨氏担忧地看了女儿一眼,却也不便辩驳。至于二太太梁氏,向来不关己事不张口。
以是即便到现在,他也没有等闲呈现在她面前。
虽说她不必然会信赖,也不必然会做甚么。可起码,他不能失诺于她,而他又是那样在乎她,在乎得乃至不敢等闲承诺甚么。
如果真的要提示她,或许该从下月的江南水患写到玄月十三的长江口大地动,写到来岁后年大后年……
这时候开口,不管说甚么,都要获咎此中一人。干脆甚么都不说,明哲保身才是上上选。
管沅掩唇忍俊不由:“不是光彩事,却也不是负苦衷,做好了能有好处,还能一箭双雕帮娘亲捉几个嘴不紧的丫环仆妇出来。”
杨氏没由来地严峻起来:“不是光彩事?那是……”
现在祖父在新皇即位后审时度势地说出来,要大师明哲保身,实在令管沅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