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胜男负手前行道,“我是看不穿他,但正因如此,我才想搞明白,他这么主动帮我的企图是甚么。”
“舒将军大人有大量,此次是末将驰援不及,害得将军……算了,甚么也不说了,我自罚一杯,也请将军务必饮下”,说完,石贲干脆利落地一口喝光。
“九蜜斯”,晏平乐还要拦她,舒胜男摆手道,“这就是个讨情请罪的东西,又不关乎身家性命,能送到当然好,送不到也没干系。我信赖景先生算的这一卦,此次回京,我必能罹难成祥。”
舒胜男受宠若惊地在客位坐下,丫环们捧着好菜鱼贯而入,她的目光就节制不住地往那一个个的碟子里瞄,各种大荤,精美小点,无不惹得她口水涟涟,连石贲甚么时候举杯向她敬酒都没留意。
晏平乐却应战而上,“乐意作陪。”
景南歌悠悠笑道,“恰好相反,我运气到是出奇的好,不然本日也不会碰到舒蜜斯。另有一事,请舒蜜斯借我件随身之物,我也好向太子府的人证明身份。”
晏平乐一愣,“九蜜斯是想……”
舒胜男还没来得及开口,又是倒了满满的一杯酒。她头疼地抓抓耳朵,哪想到前人会喝这么烈的酒。
送走了景南歌,舒胜男与晏平乐往校尉府的方向走去。
这一夜,舒胜男再没半点食欲,满眼都是盯着晏平乐,心知他不肯让本身在石贲面前丢脸,但这么个喝法,她实在担忧会喝出性命。
她感觉本身仿佛一个在训醉酒丈夫的老婆,忍不住就捂嘴笑了起来。
景南歌有丝玩味的看着她道,“舒蜜斯,这信一人,如同赌一场大小,是输是赢,还得待事成后再见。”
舒胜男晃了晃脑袋,“我的运气一贯不太好,但愿景先生能助我转运。”
石贲呵呵大笑起来,“莫非赶上晏兄如许好酒量的人,敢不敢与我拼上三大坛。”
“你还想得真是全面”,她在身上摸了摸,也不知哪个才是“舒胜男”的随身之物。
正苦闷着呢,晏平乐当即抢过她手中的酒杯,“石大人,我家蜜斯身材尚未复原,不宜多喝酒,这杯我替她喝。”
舒胜男拉开晏平乐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人先看眼,也不知这套管不管用,归正她是没看出甚么诡计狡计。她内心挣扎了下,伸手将纸递给他,“我信赖你,那就辛苦先生了。”
她起家搓了把帕子,坐回床边,悄悄为他擦洗着脸,他像个小孩子似的嘴里收回嗯嗯的声音。舒胜男好笑地摇点头,一戳他额头,“我警告你,今后不准再喝酒,如果再敢喝,看我这么清算你”。
十斤一坛的烈酒,三坛下肚,晏平乐与石贲都头重脚轻地打起晃儿。
“九蜜斯,防人之心不成无,何况这个景南歌奥秘兮兮的,依我瞧,他才不是甚么江湖人呢。就凭他的出众文采,哪个府门不肯招他为门客。”
回到校尉府,石贲已备好丰厚晚宴。昨夜返来的仓促,今晚这顿饭,才算是端庄的拂尘洗尘。
晏平乐递过来一物,“这是大将军府的腰牌,京中无人不识。”
一进房门,晏平乐就瘫倒在床,醉得不省人事。
一起上,晏平乐老是惴惴不安,几次想要返身去追景南歌,都被舒胜男拦下,“只是封请罪折子,用不着这么挂记。”
景南歌淡淡笑道,“我就是一个江湖艺人,二位无需防备我。何况,我如果故意害你们,又何必说刚才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