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老者眉头舒展,面庞清癯,眉须发都是红色,鼻孔张的很大,嘴里收回嗯嗯的痛苦之声。而围着老者的是一圈蓝色的小花,安然看细心了,却发明这些蓝色的花除了色彩竟然跟红色的末子花一模一样!而靠近老者的那些末子花色彩闪现白到蓝的突变,越是靠近老者色彩越蓝,而摆放在老者头顶四周的一盆已经蓝到泛紫!
“你们几个小鬼好贪吃,哈哈……过一段时候可就要分开父皇了,皇宫少了你们几个,父皇该多孤寂!嗯……有好吃的可要多吃点,去了瀹蠡岛就只能吃鱼咯!”
“我也不晓得。”安然想停下来却停不下,她乞助的望着白离,身子还是往前。
走到第六重院落,忽而声音将安然拉往左边的一个院子。
老者的脉象非常奇特,时而踏实时而微弱,又时而俄然脉息全无,安然皱着眉头,老者的内息很不稳,混乱而凌杂,她正要放下老者的手,俄然脉象急变,如万千奔马促蹄,在安然的指端下腾跃,老者的嗯嗯之声也越加大了起来,紧闭的眼皮下眸子在快速的挪动,脸部的肌肉狰狞扭曲,本来沟壑纵横的额头皮肤此时因为拧紧的眉头而被拉的过于平整,安然啊的一声放开了老者的手,今后跌坐在地上。
这一觉直睡到半夜,安然被一阵纤细的声音惊醒,那声音似有若无,同时一股无形的力道将安然从床上牵引而起,循着声音而去。
“没有。公主你等等!”白离又返回房内抓起一件披风,迅急的追上来披在安然的身上,“公主,恕奴婢无能,不能跟着你,你本身谨慎。”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萤番草?萤番草叶片呈细圆条状,上头有无数的小冰晶,能快速的愈合伤口,还能食用,发展在极寒之地,并要以最纯洁的雪水灌溉,是极其罕见的植种。安然在书中见过,她曾被萤番草的图片吸引,没想到却于此处得见,可惜她不能停下来看细心。
“公主,你要去哪儿?”守在房门口的白离见安然赤足往外走。
安然就那样身不由己的往前走。前边是一处宫殿,金碧巍峨,宫殿背面是连缀的几座雪山,那些雪山有些独特,虽是在夜间,仍能看出来山顶和山脚到山腰所覆盖的雪不是一种色彩,山顶是红色,而下半截的雪倒是蓝色!那种蓝在月色下就像圣后青檐的衣袍,肃重而凝寒。
安然想不到雪慈国的尊皇如此夷易近人,她先前的胆怯和顾虑一扫而空。
“嗯嗯……”老者嗟叹声不竭,安然以一个医者的经历晓得老者此时正在经历着极大的疼痛,她几近是出自下认识,将老者的手从被子下拿了出来,接着搭上了老者的手脉上。
“父皇,瀹蠡岛只要鱼能够吃吗?”霄蝶撅起嘴。
声音将安然很快带到了屋门口,门开着,屋内灯火半明,走了出来,里头是一盆盆红色的末子花,末子花在葵至国倒是很常见,几近大家家中都会种上几棵,因为花香平淡,斑白而纯,不但合适抚玩,也是极好的茶料,用开水沏之,能怡神荡垢。
宫殿前有十来名侍卫,见了安然往里走并未禁止,只是瞟了一眼,便不动声色的站着。安然开初的惊骇被宫殿的光辉吸引,固然赤足在地上走着很不舒畅,她却晓得她没法乞助于谁,不然白离早已拉住她,她干脆也不喊闹,由着声音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