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前有十来名侍卫,见了安然往里走并未禁止,只是瞟了一眼,便不动声色的站着。安然开初的惊骇被宫殿的光辉吸引,固然赤足在地上走着很不舒畅,她却晓得她没法乞助于谁,不然白离早已拉住她,她干脆也不喊闹,由着声音动员。
“嗯,也有别的好吃的,比如紫蓝菜,白叶,瀹蠡果,地牛瓜,穴知虫……”
萤番草路一向延长到院屋口,路两边都是一些或高或矮的草,在清泠的月色下跟着轻风缓缓摆动。安然吞咽着口水,这些草在《瀹蠡异物录》上都有记录,不但为希世珍物,也是可贵的药材,对于采惯了草药的安然,实在很想撷取一二。
“父皇,瀹蠡岛只要鱼能够吃吗?”霄蝶撅起嘴。
声音将安然很快带到了屋门口,门开着,屋内灯火半明,走了出来,里头是一盆盆红色的末子花,末子花在葵至国倒是很常见,几近大家家中都会种上几棵,因为花香平淡,斑白而纯,不但合适抚玩,也是极好的茶料,用开水沏之,能怡神荡垢。
“是啊,你也闻声了吗?”
白离给安然系好衣服便不再跟随,她无法的望着安然小小的身子朝着圣后宫而去,内心只能祷告安然不要出事。
这一觉直睡到半夜,安然被一阵纤细的声音惊醒,那声音似有若无,同时一股无形的力道将安然从床上牵引而起,循着声音而去。
走到第六重院落,忽而声音将安然拉往左边的一个院子。
尊皇整整的跟四人说了一个时候的话才分开,安然眼里,尊皇跟浅显的父亲普通,亲热而博学,仿佛这世上的事他无所不知。
“你们几个小鬼好贪吃,哈哈……过一段时候可就要分开父皇了,皇宫少了你们几个,父皇该多孤寂!嗯……有好吃的可要多吃点,去了瀹蠡岛就只能吃鱼咯!”
“公主,你要去哪儿?”守在房门口的白离见安然赤足往外走。
“嗯嗯……”老者嗟叹声不竭,安然以一个医者的经历晓得老者此时正在经历着极大的疼痛,她几近是出自下认识,将老者的手从被子下拿了出来,接着搭上了老者的手脉上。
“没有。公主你等等!”白离又返回房内抓起一件披风,迅急的追上来披在安然的身上,“公主,恕奴婢无能,不能跟着你,你本身谨慎。”
床上的老者眉头舒展,面庞清癯,眉须发都是红色,鼻孔张的很大,嘴里收回嗯嗯的痛苦之声。而围着老者的是一圈蓝色的小花,安然看细心了,却发明这些蓝色的花除了色彩竟然跟红色的末子花一模一样!而靠近老者的那些末子花色彩闪现白到蓝的突变,越是靠近老者色彩越蓝,而摆放在老者头顶四周的一盆已经蓝到泛紫!
安然就那样身不由己的往前走。前边是一处宫殿,金碧巍峨,宫殿背面是连缀的几座雪山,那些雪山有些独特,虽是在夜间,仍能看出来山顶和山脚到山腰所覆盖的雪不是一种色彩,山顶是红色,而下半截的雪倒是蓝色!那种蓝在月色下就像圣后青檐的衣袍,肃重而凝寒。
老者的脉象非常奇特,时而踏实时而微弱,又时而俄然脉息全无,安然皱着眉头,老者的内息很不稳,混乱而凌杂,她正要放下老者的手,俄然脉象急变,如万千奔马促蹄,在安然的指端下腾跃,老者的嗯嗯之声也越加大了起来,紧闭的眼皮下眸子在快速的挪动,脸部的肌肉狰狞扭曲,本来沟壑纵横的额头皮肤此时因为拧紧的眉头而被拉的过于平整,安然啊的一声放开了老者的手,今后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