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凉亭上,李述俯视着三三两两相伴着登山的村民。
“前次关中大旱,二哥被太子打得措手不及,厥后虽保住了户部,可在父皇那边却没有落下好印象。此次黄河赈灾,沿岸触及的权势更多,像洛府高郡守那样的赃官也会有更多。可二哥外强内弱,又一向想要靠着世家跟太子对抗,只怕不敢放脱手脚去裁撤官员。”
如果真的任由黄河众多,七弟靠这件事上位的话,那么七弟跟太子并没有辨别。
下中午,全部寺庙都是和尚嗡嗡的一片讲经声,李述和沈孝漫漫在寺里漫步,半山腰有一处凉亭,二人走了出来。
李述别过甚,没有看沈孝,也没有看本身的手,以一种不在乎却又严峻的姿势看着山间垂垂消逝下去的云雾。
可到最后都要忘了,本身最后是为了甚么。
沈孝的手放的很轻,只要李述略微用力便能够抽出去。但手掌动手腕微动,似是透着内心纠结,半晌,却终究没有顺从。
他没忍住笑了一声,“你如何这么挑食。淮扬菜也不好吃,斋饭也不好吃。那到底甚么好吃。”
沈孝语气非常担忧,“我怕他会用甚么狠招来对于你。”
她满身都是刚硬盔甲,没有任何致命伤。
李述手心直发汗,恨不得把方才的景象给沈孝画下来,崔进之如何威胁如何利诱,她如何死守如何不平。
她是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可沈孝看着她安静的脸,却只感觉她内心有一种更深的隐痛。
带着一分摸索,与九分珍惜。
沈孝盯了她一眼,“是很巧。”
二人相对而坐,红螺照着李述的偏好,给她碗里夹了几样菜,可李述只吃几口就搁下了筷子。
她必然要给千福寺换个厨子!
崔进之的缺点比她多很多,真若短兵相接,存亡相搏,李述底子就不怕他。
沈孝笑着反问,“这当然是七皇子的长处,可也是他的缺点。他部下无人,又如何能掌控得了黄河沿岸那么大的灾情?那么多官他如何管得过来?”
沈孝他是用心的吧!
沈孝看她一脸难堪,声低气弱的模样,就像是被父母逼着用饭的小孩儿。如何他有那么严厉刻薄么。
沈孝眯眼:“没做甚么?”
烧香拜佛那一套流程下来,时候就到了中午后,和尚上了斋饭。
李述被他这个没头没尾的话给问愣了,想了想回道,“还……还行吧。鲫鱼汤还挺好喝的。”
她答复地斩钉截铁:“没做甚么!”
她很聪明,也很独立,向来不凭借于人。她所需求的不是一段豪情中的被庇护,她更需求有人在中间与她并肩而行。
本来就没做甚么啊!可她如何像被捉奸捉双一样。
他是如此沉稳沉着,李述就问,“你已经有体例了?”
那头李述还在猜测,“七弟和太子,和二哥,乃至和其他皇子最大的辨别是……他向来反面任何世家来往,乃至前段时候推举桂直,还模糊有方向豪门的意义。以是父皇如果要一个能破开黄河沿岸世家权势的人,一个能中立管理黄河灾情的人,七弟是个好挑选。”
我吃还不可么。
实在并不是她和别人不一样,是因为他信赖她,他牵着她,以是她才气变得不一样。
抓她的手,还摸她的脸!
李述刹时就气弱下来,“真……没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