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对沈孝扬了扬眉,“是不是?”
一世人等刹时走了个洁净,金玉阁外的走廊上终究空旷了起来。
合法他们要撞门时,金玉阁的房门俄然从内里翻开了。
场上静了半晌。
回话的同时,沈孝将受伤的左臂背在了身后。
李述微挑了挑眉。
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甚么药。
李炎见世人不说话,仿佛此时才看到围了金玉阁一圈、气势汹汹的侍卫,对康宁长公主道,“姑姑,这是如何了?如何你的人围着平阳的包厢呢?”
虽说长公主甚少涉足朝政,获咎了也无妨,只是在朝中行事,还是步步谨慎为好,仇敌能少便少。更何况,康宁长公主虽在朝政上插不上嘴,可到底是父皇独一的嫡妹,受宠多年,养成了一副肆意妄为的性子。李述如果真的跟她硬碰硬,怕是康宁长公主自此要恨上她了。
就算现在权力迭代,她的境遇不比畴前,但暮年养成的那副放肆放肆的性子已深深切在了骨子里。
她抬了抬下巴,指向沈孝,“谁知那步摇刚幸亏沈大人手里找着了。沈大报酬了逃罪,躲进了平阳的包厢里,我怕平阳出事,从速叫侍卫将金玉阁围起来了。”
灰尘落定。康宁长公主笑了。
他蓦地抬开端,望向居高临下的平阳公主。
李述在内心叹了一口气。
为了戋戋八品小官,犯不着获咎康宁长公主。
他还是是肩挺背直,一副凛冽的模样,只是此时长睫垂下,挡住眼中的神采,叫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甚么。
二皇子李炎的声音俄然传了过来。
“哟,沈大人也在,彻夜原想请你一道喝酒的,谁晓得找了一圈竟没找见你。”
康宁长公主瞧见站在灯火暗影处的沈孝,脸上怒容半消,对李述解释道,“我丢了头上一只步摇,是以想进平阳的包厢里搜索搜索。”
他从楼梯上走了上来,身后跟着几个穿常服的朝廷命官,另有一大串侍卫,浩浩大荡,真有些众星拱月的模样。
此时屋外康宁长公主不耐烦了, 她又喊了一句, “平阳, 开门!”
她肃沉着神采,对侍卫长道,“撞门。”
手中紧攥的步摇如有千钧重,逼得沈孝攥紧了手掌。他方才自救的兵器,现在却摇身一变,即将成为致他于死地的兵器。
他笑了笑,“实不相瞒,沈大人家贫,我又佩服他的才学,实在舍不得他糊口落魄,刚送了他一些小物件补助家用。虽说那些小物件不值钱,但要说拿去买甚么金钗金饰,那也是能买很多的。有如此家财,沈大人再去偷,那岂不是失了心智了?是以,侄子想,这步摇一事,想必只是个曲解……罢了。”
长公主冷道,“没甚么大事,不过丢了个步摇罢了。”
康宁长公主往前走了一步,瞟了一眼沈孝,冷冷道,“一只步摇丢了也就丢了,我本无所谓,只是这盗窃一事倒是大罪。皇兄千辛万苦提拔/出来的状元,本来操行上竟有如此污点,这等人如何能在朝中仕进?”
李炎对康宁长公主拱了拱手,“你说是不是,姑姑?”
康宁长公主肝火冲冲,径直下了楼,身后的吴青并其他侍卫赶紧跟上她的脚步。
沈孝真是个例外,真是天生合适在宦海上厮混。
“你说是么,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