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烧宫门的兵士纷繁看着他拜别,逼宫造反,兵士本就承担了极大的心机压力,若不是崔进之态度如此果断如现在毒,这些浅显兵士怎敢跟着他火烧宫门。
是谁放的火,显而易见。
老崔国公年老体弱,卧床多年,早都丧失了行走才气,如果火势骤但是起……崔进之的确不敢想,他父亲莫非要活生生葬身火海!
我的孩子啊,你走错路了……
宫门口好似另有火光,是以李述收回了目光,抿唇盯着崔进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崔进之,沈孝当初差点被你杀死。你也该尝一尝椎心之痛。”
崔进之马鞭一扬,狠狠抽在亲兵脸上,然后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箭普通朝崔国公府方向冲了出去。
哪怕是造反, 哪怕是逼宫,他都无所谓, 他说了要把太子拱上帝位,那就不吝任何代价,都要完成这个目标。
百匹骏马齐声长鸣,而李述就站在火光熊熊的崔国公府大门前,一身宫宴华服,悄悄地站在大门口,她迎着崔进之血普通猩红的目光,涓滴没有畏缩。
“你是我的老婆,为甚么你老是跟我过不去!”
崔进之一走,军心立即就散了,而散了的军心,又有甚么威胁?
冷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崔进之眯了眯眼, 盯着面前紧闭的宫门, 很久, 他扬起了手,“放火,烧城门。”
“你杀了我父亲!”
他肩上承担着家属重担, 旁人或许会以为他是为了权为了欲,但崔进之清楚的明白,他只是为了家属。
“没有……”
他不为权不为欲,在朝堂上勾引斗角,摆布拼杀,为的只是重拾昔日的家属荣光,给他父亲一个交代。
崔进之反复着这句话,此时现在,他仿佛只会反复这句话,每说一句,部下的劲又大一分。
李述衰弱的摇了点头,她扶着墙站了起来,声音极哑,“你们快将火灭了。”
那裨将声音严肃,冷冷的传了过来,“崔大人,宫门兵变已被弹压,您部属的统统兵士已被缉拿。”
氛围中都是炽热,熊熊烈火仿佛十八层天国,每喘一口气肺都烧得生疼。大火将氛围都扭曲起来,连带着面前的人影。
“你杀了我父亲……”他掐紧了李述的脖子,手背上青筋蓦地暴起,咬着牙,“你杀了我父亲!你毁了我的家!”
崔进之目光缩成一点,几近要将那处火光洞穿,他手紧紧抓住了马缰绳。
他顾不得去想到底是谁放了一把火,扬起马鞭就要抽马,幸得有个亲兵沉着,一把抓住了崔进之的手,“大人,您沉着一下!”
李述呼吸困难,喉间的手越收越紧,她喘不过气,伸开口想要说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述见状也不解释,她只是叫了一个兵士过来,不晓得说了甚么,她衰弱的都说不出话了,兵士听了以后,敏捷跑离了这条巷子,过未几时,巷子绝顶俄然呈现了李述那辆标记性的玄色广大马车,马车周遭都是李述的侍卫,怪不得方才李述一向是孤身一人。
但崔进之却清楚听懂了。
崔进之此时望向李述的目光里,全都是仇恨。
文德巷里,火光冲天,马蹄如刀直插而入,待看清冲天火光面前的人后,崔进之突然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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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属这就派一队人马畴昔救火,宫门鏖战正酣,全军不成失帅,您千万不成分开,必然要坐镇在此批示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