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楠子悄悄摆摆手说:“人生百年,又岂在一朝一夕。剑秋这孩子,就跟着他的性子,顺其天然好了。”
姜剑秋闻言一愣,偷偷做了个鬼脸,嘲笑着说:“大师兄,您明天如何没事在这闲逛啊。”
半晌后,凌楠子的声音再度响起:
“万青,你是否感觉我此次对他们的惩罚太重了?”
“你这个臭小子,前次方才挨过罚,这就又偷偷溜出去,还把凌师妹也带着一起,万一出了不测如何办!”万青看着这个不长记性的小师弟,走到近前,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两下。
万青神采一僵,沉声说:“徒儿记得,只要我和父切身居两地,便可保各自安然。”
姜剑秋一吐舌头,心想完了,此次真不利,被大师兄抓了个正着,师父也正幸亏门中,看来比来时运不济啊。
凌楠子双目紧闭,脸上显不出任何神采,半晌后开口说:“万青,还记恰当初我带你上山时和你说过的话么?”
后殿大堂之上,凌楠子端坐中心,万青垂手侍立在一旁。凌楠子双目微闭,仿佛已神游天外。
姜剑秋撇撇嘴说:“我又没有甚么仙资,呆坐在那边一动不动的好烦,归正我也没想过要成仙飞升甚么的。现在在淮山派,师父和师兄都对我很好,我别无所求。再过几年等我能自食其力了,就下山去镇子里找些谋生,将来经常上山来看看大师,不是挺好么。”
凌胜雪听了,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做一个浅显人听起来仿佛也不错。毕竟像师父那样上天上天的神仙,对他们来讲,还是遥不成及的存在。
“万师兄,这件事是我和姜师兄一起做的,我也应当受惩罚。”凌胜雪在一边说道。
凌胜雪走在前面,轻声说:“此次都是因为我的启事,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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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青紧攥着双手,指尖因为压力有些泛青,不过终究他还是深深鞠躬说:“徒儿晓得了。”
上山的路途有些盘曲,但在两个少年人的边走边说中也并不显得冗长,天涯飞起红霞之际,他们已经回到了淮山派大门四周。
淮山派后殿,大堂上轻烟环绕,淮南子端坐在上,低头望着跪在地下的姜剑秋和凌胜雪二人,脸上一片严厉,但眼神中模糊有一丝笑意。
万青踌躇了一下,开口说:“师父,我来淮山和您学艺已有五年,离家日久,常常有些挂念家人。父亲他在朝中事件繁忙,不知现在身材如何,我想是否能够……”
姜剑秋一皱眉,这小丫头如何连讨情都不会,起码说个甚么“师兄都是为了我,情有可原”一类的嘛,这下好了,本身想找台阶下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