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真正见到这位“守冢人”,华嶷才模糊感觉惊骇,但是,却已经没有太多余地留给他周旋了。
这空间中铺满空中、飘浮无数的残骸碎片……尽皆是史老祖、乔祖师那等有通天彻地之能的至强剑修们所用的飞剑。
最后一个问字落地之时,这无尽空间当中仿佛甚么力量蓦地束缚住普通,那些飘浮飞扬的可骇碎屑竟是当即定格在半空,竟似是无数包含可怖灵力的星斗普通逗留在那边。
不似方才有人道破“扶苍”时世人齐齐辩驳的场景,此时有人指认出“春雨”竟只要沉默相和。
华嶷倒是仰天大笑起来。他本来觉得这剑问之堑中能有甚么手腕查明本相呢,也不过就是一些碎成粉末的飞剑罢了,即使这些飞剑曾经随仆人威名赫赫,现在碎片中也还是残存着庞大的力量,可那又如何?萧辰脱手杀冯长老统统人亲眼所见,钱长老护着那几个跟随萧辰的弟子门派中大家皆知,想洗刷罪名?的确是笑话!他倒要看看萧辰能有甚么逆天手腕!
但是这里却一片暮气沉沉,只要飞剑碎片中残存的庞大能量仿佛能泄漏一丝半点它们昔日在仆人身边时的荣光,而现在却沉寂如真正的宅兆。
方才那张庞大的面孔完整没法描述五官是姣美是丑恶,亦没法辨认男女长幼,更无从得知那气质是飞扬桀骜亦或是温文尔雅,又或者都有一些,却莫名叫民气中笃定,那必然是个剑修!现在想来,或许那张面孔是揉合了统统这些飞剑仆人的模样吧。
可这并非是因为“春雨”的仆人职位远逊于史安,横霄剑派史载,自仙凡十三堑完工以后,第一名闯完十三道通途的,便是这位乔雨山祖师。十三重通途,过一重便离凡俗远一重,闯过十三重……那就应是神仙之境,可乔祖师的佩剑却也在此。
更多的金丹修士却在历经此处大起大落的表情以后,道境非常安定,全然不受杜子腾这小小的口头挑逗,只紧紧盯着萧辰,以修士之威压着他试图获得一个解释。
而现下,这些残片堆积而成的巨剑上亦难以描述是何样的剑意,此中仿佛既有详确绵绵的雨意,亦有纵横不平的正气,既有柔肠侠骨的悲悯又有嫉恶如仇的杀意,如此之多的风骨凝集其上,如此之多的剑意汇合到一起,却叫人生不出半点别扭之感,是了,是因为不管是柔是刚,是强是弱,这些统统剑意此时现在都只指向一处:心存公道,只为云横!
然后便是更久更久的沉默。
随即更澎湃的灵力自那碎片堆积的山丘中喷薄而出,这很多的金丹在这股力量面前便如蝼蚁在天然之力面前普通,只能战战兢兢极力自保,全然不敢测度到底是何方崇高,竟有如此可骇的威势。
若将这视野放在横霄剑派的汗青当中,数千年前,惊才绝艳之辈无数,一座云横峰上不知留下多少悟剑之迹,这些金丹修士老是先人,谁在剑道之初时没有膜拜过一二位本门的剑道强者?那些至强都在门内留下的蛛丝马迹谁未曾几次观赏,铭记于心?身为剑修,如果膜拜另一名剑修,如何能够会不几次揣摩观想对方的本命飞剑?
萧辰只朝杜子腾作了一个安抚的眼色,便缓缓道:“此处确切是剑问之堑,至于这些残骸,确切是诸位方才所想的那般,不然历代掌门碰到难以定夺之事亦不会到此借这很多剑意反躬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