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河旁种着一排柳树,也不虞太阳直晒。付春棉走得有些累,坐到柳树下。这里因为间隔张家庄较远,看上去有些萧瑟,有着大片大片富强的蒲草和芦苇,倒有几分野趣。
付春棉钻畴昔,“三哥,你快把他带归去,让大哥看看吧,万一死了,我十张嘴也说不清啊。”
很快,一个少年便飞奔到了付春棉面前,脸不红气不喘,他并没有当即靠近过来,而是打量下付春棉,“又干啥好事了,竟然叫起三哥来了!”面前的少年名付春藤,是付春棉的孪生哥哥,两人长相都随了付家娘子,可恰好两人道情一点儿都没有付家娘子的和顺。
嘭,一声闷哼传来,然后就见那片芦苇被赛过了一小片。
俄然,一声压抑的低咳传入耳中,付春棉眼睛猛地瞪大,“谁?”头转向那片芦苇荡中,春季的芦苇,已经有一人多高,长满了芦苇樱子,风一吹,便飘飘零荡起来。而这时,那芦苇中非常安静,仿佛刚才只是付春棉的错觉。
这宅子并不是很大,却花圃、水池、屋舍样样俱全,完整不像村里的房舍,反而很像大户人家的宅子,只不过是大户人家宅子的缩小版罢了,即便是缩小了,比起张家庄其他村民的房舍,还是大了很多。这座宅子,是付老爹送给自家娘子,也就是付春棉母亲付家娘子的生辰礼品。
付家并非本地人士,而是由外埠迁来,二十多年前朝廷弹压下那一场涉及两个省的民暴后,对流民停止了妥当安设。付老爹带着娘子在张家庄安身下来,付老爹无能,现在二十几年畴昔,硬是靠着最后分下来的三亩地,到现在具有地盘五十亩,镇里铺面一间,七年前盖上这近似有钱人家的宅子,实在羡煞了四周十里八乡。
就在付春棉真的觉得是本身的错觉的时候,又几声压抑不住的咳嗽声传出,那芦苇荡也跟着咳嗽声窸窸窣窣动乱着。
屋后的坪山郁郁葱葱,付春棉固然自小跟着三个哥哥在山里乱转,但现在病体初愈,实在没力量去登山,干脆顺着自家宅子慢腾腾走了一圈,此时已经入秋,但秋老虎仍旧威风不减,走到了凌河边,身上就出了很多汗。
病秧子额头的血已经垂垂止住了,但让付春藤难堪的是,此人还在昏倒当中,清楚是旧疾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