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春棉听到身后动静,愣住脚步,芦苇荡那边始终没有人出来。

付春棉摇点头,换上一身翠绿色的棉布长裙,就出了付家宅子。

很快,一个少年便飞奔到了付春棉面前,脸不红气不喘,他并没有当即靠近过来,而是打量下付春棉,“又干啥好事了,竟然叫起三哥来了!”面前的少年名付春藤,是付春棉的孪生哥哥,两人长相都随了付家娘子,可恰好两人道情一点儿都没有付家娘子的和顺。

付春棉皱起眉头,莫非是个登徒子?靠,现在家里就她一人,并且身材还没规复,万一?付春棉越想越怕,她从速用裙摆把脚擦干,穿上鞋,手中拿起块石头就用力扔了畴昔,然后撒腿就跑。

病秧子额头的血已经垂垂止住了,但让付春藤难堪的是,此人还在昏倒当中,清楚是旧疾复发。

不会真的死了吧?

轻风轻拂,带了几分河水的凉意,面前的河水清澈见底,付春棉干脆脱掉鞋子袜子,将两只白嫩的脚丫子伸入水中,清冷的河水顷刻将这些日子的沉闷都冲刷走了,另有不怕人的小鱼凑到她脚边,蹭的她痒痒的,不时收回咯咯的笑声。

这宅子并不是很大,却花圃、水池、屋舍样样俱全,完整不像村里的房舍,反而很像大户人家的宅子,只不过是大户人家宅子的缩小版罢了,即便是缩小了,比起张家庄其他村民的房舍,还是大了很多。这座宅子,是付老爹送给自家娘子,也就是付春棉母亲付家娘子的生辰礼品。

芦苇荡那边又规复了安静。

屋后的坪山郁郁葱葱,付春棉固然自小跟着三个哥哥在山里乱转,但现在病体初愈,实在没力量去登山,干脆顺着自家宅子慢腾腾走了一圈,此时已经入秋,但秋老虎仍旧威风不减,走到了凌河边,身上就出了很多汗。

“春棉、春棉!”小公鸭似的叫声连续串,付春棉却如闻天籁,赶紧站起家跑出来,跳着挥手,“三哥,三哥,我在这里!”

俄然,一声压抑的低咳传入耳中,付春棉眼睛猛地瞪大,“谁?”头转向那片芦苇荡中,春季的芦苇,已经有一人多高,长满了芦苇樱子,风一吹,便飘飘零荡起来。而这时,那芦苇中非常安静,仿佛刚才只是付春棉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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