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出兵最大的停滞就是酷寒和积雪,精锐军士有了从部众手中省出来的加厚皮袍,御寒题目勉强算是被处理,只是这门路上的积雪却让这些氐人吃尽了苦头。
为甚么改雍州为梁州?司马冏有他的筹算,此次军事行动的目标是抢粮,当然不能到安宁郡那种穷处所去,固然那边守军较少,但是抢不到甚么东西,好处不敷,还不如老诚恳实待在秦州。
齐万年和那些氐人头领们很不解司马冏的做法,在他们看来这些辅兵多是各部的底层,民夫乃至是从其他各郡吸附过来的仆从,给他们一点口粮已是莫大的恩德,只要监督他们运送物质,那里需求这么费事?以是他们都劝司马冏不要白搭精力。
哪儿来的女人呢?雄师出征还带着女眷乃是大忌,作为亲征的天子,哪怕是来打打酱油的,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带头粉碎军纪,临走时他要带两个后妃,都被司马冏严词回绝,要不然今后将领都学他如许,那还打个屁!
几天的行军下来,司马冏在氐人中的声望不竭进步,不但让各个头领爱护,更是让基层氐人军士崇拜,乃至在民夫心中,司马丞相的位置,比大凉天子齐万年还要高。
氐人中的压迫和阶层分化,比汉人还要严峻,这些死在路上的辅兵民夫,头领们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因为这些人的死活,底子不值得他们存眷,死了人就跟死了牲口一样,还节流了粮食。
汉中守备兵力固然要高出雍州的安宁郡,但是谁也不会推测大凉会在冬月出兵,这便是偷袭的好机遇,届时攻破县城,抢了粮食就跑,司马肜也拿他们没辙。
因而,司马冏令民夫和辅兵组装好带来的攻城东西,八千精锐加上一万辅兵直接攻了上去,当然也没让民夫们闲着,人多力量大,起码在阵容上,几万人结果还是不错的。
对于这些境遇悲惨的民夫辅兵,司马冏却不能视而不见,他当众攻讦了当户且渠们的渎职,也峻厉斥责了头领们的无情和冷酷,最后命令给每个辅兵民夫每日加一个干饼或饭团。
民夫辅兵是最好的炮灰,让他们在前面耗损敌军的箭矢和擂石抛木,是最有代价的挑选,齐万年随司马冏在前面备战时就是这么发起的,但是这个看似公道的挑选,却被司马冏点头反对。
马队标兵来报,汉中边疆的温阳县有两个旅,五千余西北军驻守,他们并没有发觉大凉精锐正悄悄到来,这是个好动静,五千人守城固然难啃,但是突袭之下破城还是可行的。
齐万年也跟没看到似的,这些氐人固然也是他大凉国的人,但是他感觉死这么一千两千,底子不会有甚么影响,不但因为他们是最底层的浅显氐人,更首要的是这些辅兵民夫为雄师出征尽了一份力,他们的死是有代价的
但是在雄师开赴的当天,却产生了一件让世人震惊的事,丞相兼多数督司马冏,正法了三个不遵军令的当户,把他们的部众交由副将统制,天子齐万年竟出言支撑!
辅兵民夫不似军士那样,都有加厚皮袍和棉衣,他们有的还只穿戴单衣,脚上还是褴褛的草鞋,一个个背着物质或是拉着板车,在雪中冻得瑟瑟颤栗,行动艰巨的被小头领驱打着前行。
并且他们的炊事也不像精锐军士那样根基能吃饱,每天两个干饼或是糙米饭团,就是他们这些底层氐人的报酬,又冻又饿加上劳累,行军三日就有千余民夫和辅兵倒在了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