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公然是用了上好质料,小火慢熬了多久?光是看上去就已经非常甘旨了。”天子笑语晏晏的开口,像是一个晚归用膳的丈夫一样边问着,边伸手去端碗。
本垂着眸的皇后闻言轻笑出声,“陛下说的这话,就像是这个儿子跟您毫无干系似的。”
是天子的儿子,却不是他的儿子。皇后又是调侃的一笑,“畴前是臣妾疏于管束,让陛下见笑了,今后臣妾定当严加管束。如此,陛下可放心了?”
……
天子换了个姿式靠在桌畔,俯视着哆颤抖嗦的小巧,“是这粥中有毒?你是如何晓得的?”他闲闲的瞥了一眼皇后,“你既然是皇后的大宫女,如何,莫非是皇后要毒死朕,然后你于心不忍?”
谢公公为甚么没有行动呢?他是没有看懂本身说的吗?细精密密的盗汗爬满了她的后背,然后东禄悄悄将托盘放下了。
小巧望着谢公公,谢公公却不看她,一步步走进的东禄在她眼中就像是一个步步逼近的恶魔,乃至离得越近她都仿佛能看到他埋没着的锋利獠牙。
小巧的眼神焦灼的在几人之间扫来扫去,见谢公公似是真的没有要脱手相拦的意义,又眼看天子已经开端举起了玉勺,她心下一横,蓦地脱手将那碗打翻了出去!
“奴婢本是听了您的话要去小厨房取粥来的,路过东禄的时候,他俄然说要替奴婢去,让奴婢待在屋中陪着您……”小巧双眼通红,泪水涟涟,“当时奴婢心下就有些奇特,但是又没有甚么实打实的证据直接说出来,只得……”
天子唔了一声,又转了下扳指,而后站起家往殿门外走去,“啊,提及来,”他顿了顿步子,没有转头,“皇后偶然候还是好好措置下凤德殿中的外务吧,啧,朕可不想哪天枉死在这里,皇后出去也无从辩白不是?”
就在她已经慌乱到极致的时候,东禄端着碗燕窝粥返来了。
“让管家过来把这裱了给皇后娘娘送去。”陈极面带浅笑的分开亭子,风中传来他的自言自语的感慨,“我这女儿啊,又傻又倔还不自知,真是让我这个当父亲的操碎了心啊……”
“现下你这一动,他平白捡了个警戒,今后脱手就更难了。本宫同你说这,并不是说本宫要和老头子沆瀣一气,而是同你阐发利弊,让你好死个明白。”
陈极笔下未停,直到将整张纸一气呵成的写完,又当真的打量了半晌,才搁下笔长舒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湿巾擦拭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