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灵体的光芒掠过面前,蓦地投入书中。在这一页纸的空缺处,一朵六角冰晶雪花似的符文图案渐渐显形,泛着晶莹剔透的冰蓝色,手指拂过期有淡淡寒气泄出。
铠甲冰冷坚固地硌动手,但卫霖仍然感觉热气腾腾、满心欢乐。“的确考虑不周,守夜的话不该是轮番的吗,你守我一夜,我守你一夜,或者你守我上半夜,我守你下半夜……你感觉这个建议如何?”他一本端庄地说。
白骑士拿起管风琴上的圆珠,仿佛明白了卫霖先前的猜想:“这是……颂音者・梅理的遗骨?”
遗骨再次披收回光芒,一股温和的力量牵引着他的手指,弹奏出断断续续的音符,渐突变成了流利的旋律,会聚出纯洁庄严而又气势恢弘的乐章。
卫霖一怔,俄然发明之前被丢在花田雪地上的锢灵之书,这会儿又神出鬼没地呈现在他手中。他低头看去,书的硬革封面啪地翻开,羊皮纸页沙沙作响。
卫霖挠了挠额发,俄然想起甚么似的,伸脱手,空荡荡的掌心上俄然呈现了一片充满褐色纹路的骨片。
法利斯兰飘过来,神采阴沉:“也就是说,你始终留了一手。不但给加摩尔的傀儡术埋下一个缝隙,需求时还能够用来管束我。”
法利斯兰凝睇面前俊美的青年,伸手拨了拨他的刘海:“只是想好好和你道个别。再见,我年青标致的朋友。”
卫霖在他身后懒洋洋接了句:“愿圣光永久晖映你。”
卫霖推开墙上的窗户望出去,瞥见稠密的阴云逐步散去,夏季暖和的初阳洒满修道院的屋顶和远处的郊野,模糊约约有歌声与笑声异化在风中传来。
卫霖浅笑:“没干系,你能按下一个音键就行。”
雕像群是三男两女,以及一对孩童,卫霖抬头看,属于梅理的那一座――是个倚坐驯鹿弹奏竖琴的长裙少女的形象――从浅灰色变成了牙红色,如玉石般温润透亮,内部模糊有崇高的气味披发而出。
这片自古以来安葬了无数战亡尸骨的古疆场,那些受血肉与灵魂怨气滋养的诡异的向日葵,包含这一座阴沉阴暗、被邪术与野心长年占有的修道院,都仿佛在这一曲《恩情》中获得了净化。
卫霖又笑起来:“淡定,领主中间。”
法利斯兰笑起来:“听你这么一说,感受不太好,我更不想去了。”
“另有其他简朴体例吗?”
法利斯兰有些难堪:“……我不记得指法了,也忘了乐谱。”
天涯由墨黑变成深沉的靛蓝色,半晌后又褪成湖蓝、月蓝,越来越浅,当白天女神的裙裾缓缓铺展开,晨光从山颠洒下,新的一天又到来了。
卫霖看到极远处的晨光,证明该是个雪霁晴和的日子,但修道院地点的这一片郊野却仿佛被阴云覆盖,始终悄悄沉沉、不辨天日。
法利斯兰此时非常悔怨,刚才没有在千钧一发的疆场上逼他签订第二个买卖――有契束缚缚的环境下,卫霖都敢偷偷脱手脚,口头商定谁晓得他会不会翻脸不认账。
“和你一起走出地下墓穴时,就在一座墓碑旁看到了,顺手支出……呃,”卫霖想说体内空间,但临时改了口,“支出囊中。”
法利斯兰点头:“很有能够。这本书是阿德莱德的,两百年前我就看到她利用过,传闻是从北境大裂谷的一处陈腐遗址中获得。她一向照上面的内容修习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