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部下都不是傻的,当场立即追上去,有两人一左一右护住阿杰,别的的人冲向严峫就扣动了扳机——
“……”阿杰站住脚步, 眼底仿佛有些迷惑, 又向四周逡巡了一圈。接待所的院墙是砖土随便垒出来的, 充满了孔洞和裂缝,稀少的树木和灌丛一起向后山延长, 仿佛六合间深浅不一的玄色幕布。
严峫背贴墙壁站在窗边, 两根手指紧紧按住窗棂, 只要他略微松劲,早已变形的窗户就会在吱呀声中主动往外翻开。
直到做完这统统,他才完整松了劲,心底那最后的一点支撑刹时抽暇了。
阿杰眼底带着毫不粉饰的残暴,缓缓道:“让他看着我燃烧。”
跳河逃生?
砰砰砰!
不,田野水域的凶恶是难以设想的,跳下去的保存概率不比被毒贩抓到大。
“再过半小时。”阿杰顺手向山谷四周几处较高的阵势点了点,低声叮咛:“等天放亮后,让人占有这几个处所,拿高倍望远镜盯着四周的树冠。那小子跑不远,能够爬到树上去了,一旦发明异动就给我放火烧。”
严峫内心仿佛有个处所漏了风,满盈起冰冷和苦涩。
齐思浩被生拉活拽,还没站稳就收回撕心裂肺的惨叫,紧接着那只脱臼的脚腕着地,立即扑通跪倒,几乎把严峫带摔个跟头。
远处再次飘来人声狗吠,严峫厉声催促:“起来!别啰嗦!”
黑暗中看不清阿杰的神采,他没有答话。
这惊变来得太猝不及防,几个持枪的部下都不敢行动,只见阿杰神采敏捷由青变紫,喉骨收回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清脆爆响。
“起来,他们追过来了。”严峫铁钳般的手活生生把齐思浩拽了起来:“快!”
他的掌心、手臂、腰背乃至小腿都被刮得鲜血淋漓,那极度严峻的劲一畴昔,剧痛就从满身神经末端垂垂复苏了,连呼吸都有些吃力,哪怕是真铁打的身材也很难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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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树林外,阿杰正站在敞开的车门边,敏感地一昂首。
严峫眯起瞳孔紧盯着河滩边的动静,内心闪过了跟阿杰一模一样的疑问:是齐思浩叫来的警方后盾?还是其他毒贩闻讯奔来黑吃黑?
这帮人明显不是贩毒个人的底层马仔,都是专业逃亡徒,当即就脱了外套蹬掉鞋要往下跳。但是就在他们筹办下水的同时,不远处却响起峻厉的喝止:“站住!”
手电光闲逛几下后燃烧了,部下们起家走回接待所正门,少顷后楼下传来走动和说话的声音,有人咳嗽着上楼来,窗外那一小片空位上则规复了温馨。
一股血腥顺气管反冲上喉头,严峫蓦地放手,弓身呛咳退后。阿杰三两下摆脱桎梏,但完整有力趁胜追击,第一反应就是跪倒在地按胸狂呕,此次差点把肺从嘴里喷出来的换成是他本身了。
严峫眼眶通红,短促喘气,大拇指在删除选项上微微颤栗半晌,然后泄愤般咬牙按了下去。
闪电间严峫脑筋里划过一个动机:我艹他有枪!
哗啦啦——
红光就像暗藏在山涧中的巨兽终究被轰动,持续明灭数次以后,终究又悄悄地隐没在了夜幕中。
“……!!”
与此同时,接待所院墙后背。
“谁在那?”
严峫勉强裹紧外套,尽量保持体温,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这么一起颠簸竟然还没掉,但公然没有任何信号,并且电量已经快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