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在前面带路,从灶房小门中进了水泥楼的后屋。那是间不大的厅堂,标准小城镇自建房装修,放着八仙桌和沙发椅,倒也算得上窗明几净;几个木板箱靠墙垒放着,每个箱子上都用马克笔草率地画着一个三角标记——江停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甚么。
“走嘞!”老张不再胶葛,指着墙角那堆黑乎乎看不出甚么玩意的山菌说:“下午过来拿,给我包好嘞!”
老张似懂非懂而又恋慕地点点头:“你们真懂。”
“行,那临时就这么定了,跟你老板说一声。” 江停收起舆图,简短道:“归去吧。”
江停站在他身后,一手死死按住他的嘴,锋利的匕首无声无息抹了他的咽喉。
马翔抬手摁了摁眉心,仰仗刺疼压下心头那丝酸楚,也抖擞精力跟了上去。
贡阿驰只得为他掀起门帘。
那部下早已吓得神采煞白,不假思考地冲出了门。
“找到就好找到就好,”老张赶紧粉饰打圆场:“你们城里人琐细东西多,谨慎点,不然掉掉找不返来咧!”
“你对我的决定有疑问?”
两小我都表示没有。
“这家也不晓得。”等出了院门,老张才终究跟马翔解释那串方言对话是甚么意义:“跟前两家说的一样,常常有人来他们这里收山货木料,但入冬后就不会再有外人过来了。近两个月来他没在村庄里见过陌生人面孔,行迹可疑的更没见过,一点线索也没有。”
马翔有点无法,问韩小梅:“你如何样?”
“我来我来,”保镳仓猝蹲下身去捡,急得汗都出来了,心想这主子还真跟鬼哥私底下说的一样,干啥啥不可还偏要逞能,都甚么时候了,还跟这儿添乱?
严峫承诺了声,把对讲机扔回车里。
“这儿安然么?”江停随便往沙发上一坐,接过马仔倒来的热水,随口问道。
贡阿驰踌躇几秒,“但是……”
后堂。
坐在边上的江停皱起眉:“收药材?”
江停掌心沾满鲜血,从桌上随便抽出抹布一擦,将脏毛巾丢在了尸身上。
“不卖就不卖!五十不中!”老张两手揣在袖里,气呼呼号召马翔:“不跟他们买,我们走!”
“我刚才跟老板汇报过了,老板同意您的打算。”贡阿驰上前两步,顺手把江停扶过一片富强的灌木丛,毕恭毕敬又冷冰冰隧道:“另有,老板让我们先去‘中转站’休整,待会能够要让我们接一批货。”
“还带了个好俊哥儿,讲是大老板指定的,来接货!”
“@#¥%#!……”贡阿驰用方言低声呵叱了几句,把妇女吓得连连点头,立马恭恭敬敬地冲江停做手势请他出来。
从山坡向下望去, 隔着夏季灰绿的树林和冰带似的溪流, 远处模糊可见村庄和炊烟——那就是老张口中所说的故乡村,也是警方在周边地带所能潜入的最后一个高危村落了。
贡阿驰通体一激灵,脑筋被泼了冷水似的反应过来:“……行,我明白了,就按你说的办!”
保镳心说我如何晓得,老板就是这么叮咛的,你为甚么不本身去问老板?
我来接你了,江停。
吉普车一起翻过棋局峰,穿过颠簸不平的土路,山坡下悠远稀少的村落眼快就近在面前。贡阿驰比较纯熟,让部下把车停在间隔村头几百米的处所,然后再扶着江留步行去他们惯用的阿谁“中转站”——位于村顶东头的一座三层住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