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路面上了?还是被碾进车底成肉泥了?
“……谁……他妈要死在一起……”严峫咬牙切齿道,目光因痛苦而格外彪悍锋利:“你自个去死吧,老子偏要跟江停一道活……!”
车尾后,闻劭眼底狠恶一缩。
但严峫还是对峙:“你把车门翻开。”
闻劭猛地呛出血星,严峫已翻身跨坐在他身上,一拳照脸砸下!
严峫仰天|朝上重重摔在了车顶上,八十多公斤体重将钢板生生砸出一块凸起!
扭曲的车门飞旋落地,兀自猖獗扭转,紧接着被尾随而至的韩小梅撞下了绝壁。
是岩石?!
江停少见地有点发楞, 出于本能他还会去看车前窗,但又节制不住要转移目光看严峫,视野来回游移几次后终究找回了明智, 摇点头:“还行,普通!”
江停目光一转,两人在阴暗中长久地谛视,严峫带着铁锈的炙热乎吸拂在他嘴唇间。
“快没油了,”他低声答复。
这盘山道是顺时针方向行驶的,仿佛冥冥中早在故事开端的时候,就必定了明天的结局。
“……”
那路程绝顶闪动着星斗般微渺的光点。
严峫脱口痛骂,但一时无计可施,只得弓身抓住车门边沿,裹着寒气翻进了副驾。刚落坐他就嘶地倒抽一口冷气,按住本身腹部,竟然摸出了一手温热黏腻的血。
江停觅声一转头,蓦地变色。
严峫眼底微光闪动,不动声色把掌心在裤缝边蹭了蹭:“没甚么。”
塌方凝固后的庞大山体近在面前,仿佛死神展开骨翼,悬于半空,淹没了江停的瞳孔——
“我艹他妈,”严峫拿着刀在电线上笔划来去,沙哑道:“这玩意到底如何弄?直接断线行不可?我堵截哪根线,要不我直接把仪表盘拆了?”
严峫狼狈不堪,不住粗喘,一道道汗迹异化着鲜血与灰尘,从健壮的脖颈淌进了衬衣领。俄然他瞥见甚么,低头只见车尾后,闻劭也正喘气着踩住保险杠,死死抓着备用轮胎。他钢铁般的手指青筋暴起,力量确切相称惊人,在车辆剧颠和暴风吼怒中竟然还能勉巩牢固身形,始终摔不下去。
咣!闻劭头猛偏,严峫铁拳砸在车顶,指节顿时在金属上留下了四道凸起。
“你他妈的给我上去! 算我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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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江停能在这惊怖的灭亡山道上开到最后一刻,当汽油耗尽时,轮胎也天然会停下。
闻劭呸地吐出一口血沫,眼底寒光闪动,俄然抓住了再次袭来的拳头,喀嚓枢纽反拧。严峫只觉过电般的刺痛顺着肌肉爬进神经中枢,当场痛得吸了口气,只听闻劭冷冷道:“无往倒霉?做梦!”
下一秒,哗啦!
风声俄然消逝,喧哗归于沉寂,漫漫黑夜在面前放开长路。
“没事,没有。谨慎!”
“火线……九百米……”
严峫这口气还没松出去, 只听他说:“也就跟方片J差未几!”
吕局游移地伸开口,刚要说甚么,俄然只听技侦那边黄兴变了调的喊声响起:“吕局!吕局!不好了!”
闻劭被蹬中腹部,先前被江停在同一处所连捅两下的刀口喷出血来,痛得他闷哼一声,在呛出血丝的同时胳膊一伸,手肘紧紧勒住了严峫的脖子。
严峫昂首对闻劭高低一打量, 低头问江停:“他能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