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鹤仙亲眼目睹,但是他不能对草草说这些刺激她的场景。草草腹中的蛊虫接收的是上神的仙力,如若出产,必然后患无穷。白帝同他一起见过魔婴,自是清楚不过,只是他当时未有表态,鹤仙只得扣问草草。
鹤仙应了一声,这才撑着爬起来。草草实在不知,她方才那一阵脑中空缺就让鹤仙跪了一个时候,鹤仙大哥,腿又细,挪了半天赋爬起来,抹着老泪往外走去。
魔婴难治,乃是因为他们体内囤积着所接收的精血,有的魔婴食人无数,力大如牛,能够撞碎大石。白帝怜悯这些婴儿,就连陆吾上神都曾轰动用万物归元术收伏之,岂料这些魔婴冥顽不灵,只是一些把持着人体的低等恶虫罢了,是故终究皆是以火烧之,不留后患。
鹤仙此话并非唬人,他曾在人间游历之时见到一个被下了此等虫蛊的凡人,那妇女约莫是死在流亡路途当中,但是胎儿竟然还能持续接收母体营养,直到母体化作枯骨才从下体爬出来。鹤仙看到这还带着脐带的妖物,敏捷将他烧死。
鹤仙道:“小神在。”
白帝一身风尘,全无常日安闲,众仙婢见他平日干净的衣角还留有昨夜沾上的干枯血迹,纷繁跪下。他眼中盛痛,随即又化为大怒,对着一干仙婢道:“滚。”
草草抬头,将一碗苦药尽数吞入腹中。
除了仙魔大战,长留山的小仙们何时见过白帝亲手杀人。而他在拾花殿守着晕畴昔的草草闲坐一夜,本日又急仓促分开长留不知去处。
鹤仙废了好大一番劲都没将这几个魔胎弄死,厥后还是白帝带人亲身来查,花了人间半月的时候才完整弄清泉源,将本源斩断。本来只不过是一个生不出儿子被夫家虐待的妇人,想出来的抨击手腕罢了。
仙婢仓促而退,草草和白帝隔着一道院落,一堆明火,数株芍药。
这是她本日第一次笑,看的是镜中的白帝。白帝站在不远之处,一样也在看着草草。这本是非常动听的场景,而现在草草眼中只要自嘲和绝望,而白帝眸色深浓,双唇紧抿,双手死死握起。
白鹭仙将药碗端给草草的时候她正坐在打扮台前一件一件得撤下头上的饰品,白鹭仙将药放在打扮台之上,草草瞥了一眼,持续梳着头发。
鹤仙点头:“尊上不忍,并未说甚么。”
白鹭仙见草草一向没有要喝的筹算,提着胆量道:“娘娘,尊上本日从西域带返来的树萍草只要一株,如果冷了再煎,就没有了。”
“已经……毫无体例了是吗?”
草草的笑垂垂敛了下来。
草草仿佛没有闻声,而是直直看着房间一角。鹤仙顺着她的视野望去,那一边原是给小王子筹办的木床绣被之类。这本是难以触及的悲伤之物,草草眼中只是浮泛干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