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笑意更盛:“你说如何便如何了?也得有人信你。”
悬镜洞天本就不大,陆吾走了数步,便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背对着本身,她悄悄坐在雪地中心,十来片水月镜的碎片悬浮在她头顶之上,远远看来煞是可怖。
悬镜洞天当中,陆吾坐在白帝一侧。白帝神采宁静,悄悄躺在冰雪之上,就等神识回归复苏了。
“无事了。”
那女仙挖苦一笑:“多谢陆吾上神汲引,还愿喊我一声神仙。”
“尊上……尊上他好吗?”
草草呆了呆,抖动手将碎片递给了他。
说完她竟嗤嗤笑出声,仿佛这是她独一值得夸耀的事情。
草草手中把着一枚三角形的镜片,内里是一个白衣凡人的身影。她瞳孔显出鸽子灰色,浮泛无光,面色惨白,用衣袖几次擦拭着镜面,手指被镜片划出数道口儿,镜面新血盖着旧血,看来非常渗人,她却毫不在乎,口中念念有词。
陆吾施了个咒将碎片上的鲜血撤除,内里的锦书还在囚笼当中,他灰扑扑的脸上暴露一丝浅笑:“你能够跟我姓,如果你情愿的话。”
水月镜摸了摸衣袖上的银线,自顾自说着:“千年前,悬镜洞天裂了一个缝。守在此处的芝樱上仙前去长留山寻觅白帝,白帝果然清心寡欲,修补三日都未曾动心。芝樱上仙既悲又喜,悲在她追随白帝着很多年,白帝对她纹丝不动凡心;喜在他对芝樱上仙不动凡心,对其他女仙亦如是,还在此处同她孤男寡女相伴三天。”
“唔……那你带他走吧,我想在此陪着锦书。”
水月镜仙悄悄扫了他一眼,看着草草头顶的碎片,扬起一抹笑:“芝樱上仙为求白帝再度相伴,竟然动用禁术粉碎悬镜洞天的封印,这事儿如果被白帝晓得,不知会如何想她。”
不会吧,另有甚么幺蛾子。陆吾皱了皱眉,忙站起家追向这些碎片。
水月镜本就是西王母的镜子,整日面对西王母的模样,天然学了个七八分。不过这个女仙底子不想听到这句话,贝齿紧咬红唇,狠狠道:“我与西王母毫不相干。何况她容颜已老,我还是如此年青。”
陆吾有些怜悯得看着她的背影,踌躇了一下,举步走到她身侧。
镜仙对劲的笑僵在面上,随即吐出一口猩红鲜血。她后退数步,舔了舔嘴角,不甘道:“陆吾上神竟如此破我镜阵,只盼来日芝樱上仙不要落入我手中。”
“那为何你不肯放下?”
“不是……”
方才阿谁假淑湛公主将白帝的执念击碎,悬镜洞天当中的一片碎片刹时化作红色粉末消逝而去。没想到一场差点变成的三界祸乱竟在一个战役力为渣的小仙手上处理,实在害人一阵盗汗。
“慢着!”一道年青的女声,草草身后雾气腾起,呈现一名穿戴银丝羽衣的仙颜女仙。
水月镜仙嘲笑:“呵!我没有逼你们出去,你们也是被本身的执念所累,至于这分裂的封印,上神为何不猜猜是如何裂下的?”
“嗯。”陆吾应道。
“执念在心,岂是离了悬镜洞天便可摆脱的。”镜仙看向草草的眼神显出一丝不舍:“陆吾上神好自为之吧。”
陆吾也不想和她多说甚么,直接扬起手来想要将这些碎片打碎。
“你心有执念,不在此修炼静气,竟然还想作歹!”
“不要……上神,你放过他,我不能忘了他,我承诺过他,我不能忘了他。”草草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