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芒。”来人音色温润,带着镇静。
“慢着,”宿芒俄然道:“相柳返来了么?”
是了!史乘曾说,万年前上一届东岳大帝传位给炳灵太子,而这位炳灵太子在家中排位老三,是故也被称作“泰山三郎”。
都泯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下。监院腔调不耐:“叫你去拿就去拿。”
草草和宿芒同时看向门外。这一下看得草草更是懵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宿芒捏了捏眉心,将帐本推了出去:“恰好来个外人帮本座算算,看看你们到底一层层贪了本座多少钱,本座罚起来也是公允。”随即她又伸手指了指都泯:“看你骂得这么凶,必然是个公理感很强的人,看完这些帐本本座就放你走。过来拿吧。”
“哦。”都泯衡量利弊,终究低着头走下台阶,将宿芒面前的帐本全数捧在手里。
宿芒头都不抬一下:“让他出去。”小弟子立马跑了出去。
解毒?!这么不要脸的来由也幸亏宿芒能想出来。草草拍了拍滚烫的脸,论起乘人之危,本身远远比不过这个白蟾观主啊,的确长见地。
“宿芒你这个妖道!妖道!你不得好死。”
宿芒眨了眨眼,眼中泛出一丝坏笑:“不消,我吃这颗就行了。”
嗯,这门主本日不太欢畅,怕是这个三公子也要再挨一通骂。草草内心想着,眼睛还在盯着宿芒的笔端。
宿芒皱着眉头越想越气,扬声骂道:“这蛇精吃喝本座的,一旦本座有事就寻不到人。叮咛膳房,从今今后不准做肉给他吃。”
“是。”监院见有戏,腔调都有些喜意。
阿三?草草被口水呛到,这长相配这乡土气味颇重的名字,也太对付了吧。
“只要你查出来的,她们缴上来的贪银分你一成。监院你比来几日多派些人庇护他。没事儿就都下去。”宿芒摆摆手,又在案几之上挑遴选拣要措置的事情。
三公子“嗯”了一声,捉着纸袋子一蹦一跳得跑下台阶。
“阿三,你手上拿着甚么东西?”宿芒拿笔指了指他手上的纸袋子。
三公子公然一副天真烂漫的描述,还非常担忧得探了探宿芒的额头:“宿芒,你又毒发了么?”
草草疾走几步瞪眼瞧着坐在宿芒中间的三公子,东岳大帝啊东岳大帝,你莫非是从天上栽下来跌坏了了脑袋么?
宿芒放下账册,公然多看了那人两眼,她手指捻了捻书角,还是腔调平平:“王谢朴重的?”
“可会看帐本啊。”
监院有些踌躇:“主上,相柳大人毕竟是上古妖君,我们还是多尊敬些的好。”
草草也凑过脸去,原是张小院的设想图。宿芒饶有兴趣得研讨了一通,又拿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一行人畏畏缩缩得走出了大殿,就连都泯都被这气势压得谨慎翼翼。
草草还是感觉此事过分古怪,如果相柳大妖臣归于这个凡人,东岳大帝还被她搞坏了脑袋,留下来做男宠……六界岂不是要大乱。
草草在大殿外踱着步子,这两人办事儿也是心大,大殿门都不关。不过这站门的弟子倒是识相,远远站到一边,归正她们也遮着脸,就算有甚么要吐要哭要疯的神采草草也看不见。
这殿下站着的三公子,白衣黑发,温文淡雅,面有病气,这番长相,这明显就是……就是东岳大帝嘛!草草从速摇了点头,必然是适值长得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