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神君虽是一只黑毛鸟,倒是白帝坐前拟旨宣旨正儿八经的黄门官。不过他在白帝身边这么些年,下尘寰来宣旨还是头一次。
乌鸦神君又减轻力量咳了两声,反复道:“长留山白帝少昊!命本官前来寻一个小童,你二人可闻声了。”
“还好你不像那些泡久了的尸身,唔……这手生的不错,头发也是黑亮得紧,皮子也是白嫩白嫩的。幸亏你死了啊,如果还活着,这小村庄里的女人们,约莫是要抢着下水把你捞上来呢。”
义庄当中,老道儿远远瞧着草草清算东西,绿豆小眼时不时带着些惊骇瞟了瞟内里挺着的三具尸身。
说着,便将一单身子还没发育好却很水灵的小桃儿拎到草草面前。
“乌鸦你也敢惹!”少妇尖着嗓门拔大声音道。
老道坐下有好几个徒儿,本身是个小女人,天然不算是个正式入门的门徒。
向来最长于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锦鸡神君,甩了甩额前留着的一缕油腻腻的长发,迈出一步道:“摊君,我嚼得阔能似你留在凡杠的辣果金体,被辣果道童操度鸟。”
“哇,乌鸦乌鸦,打死他打死他。”
草草感觉,本身约莫是这个世上最不利的仇人了。
真是奇了,时下已过中秋,竟然还能吃到桃子。草草正巧又饥又渴,一扬手接太小桃就三两下吃了下去。
乌鸦神君捏着那橘子,蹬着眼瞧着草草将最后一打黄纸扎好扔进布袋子里,慢吞吞踱到她面前:“这位女人,我收了你的仙果,还你一个蟠桃可好?”
“乌鸦,拟旨。”
草草和老道儿闻声来声,俱抬着头看他,半晌以后又像方才一样持续做着本身的事儿。
草草便是在当时遇着了不谨慎枉死在汝河上游的白帝少昊,切当地说,是一日少昊醉酒昏睡了半月而不谨慎投身到凡界的翩翩佳公子。不过此时的这位公子被草席裹着,三日未曾有人来领,实在有些“佳”不起来。草草浅叹一口气,站在这具浮尸身侧做起了超度的法事。
“这义庄前的乌鸦啊,多倒霉!从速给我滚归去!”
众孩童作鸟兽散。
尘寰啊尘寰,现下的尘寰之人竟然如此张狂,涓滴不晓得尊仙重道,这可还了得。
乌鸦神君拿着那“仙果”蒙了。
斑鸠神君乃是长留山办理谈吐的闲官,常日里站在最角落之处,早就练出了站着打打盹的本领。一旁的布谷神君忙用脚勾了勾他的小脚踝,只见他双眼倏然一睁,惊叫道:“下朝了下朝了,总算下朝了。”
一群在河边玩耍的小童见着这只不怕人的怪鸟,不管三七二十一捡起石子就往他身上砸去。乌鸦神君嗷叫一声正欲发作,却见一肥硕少妇扭着腰子走了过来,对着此中一个小娃的后脑瓜子就是一巴掌。
他化了真身一起狂飞,顺着帝君遗身所留的丝丝仙气寻到了义庄前,歇了翅膀站在河岸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