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沐本觉得王爷只是客气罢了,但是看他的去处,却清楚并不是子虚的客气,不等两人承诺,就已经叮咛底下,筹办午餐。
七宝道:“总之此次,我可不能坐以待毙。”
周承沐看看手中抱着的那一卷画:“就拿这幅名不见经传的破画来投桃报李?王爷再寒微,也不至于就把这个看在眼里。”
周承沐听静王的前半句,还觉喜好,听到“绝世好画”,却又心虚地觉着王爷在调侃。但是静王面色竭诚语气暖和,叫人无庸置疑。
方才管事来报说周三公子求见,并且身边儿还带了个粉妆玉琢的哥儿,传闻是他姨家的表弟。
不幸的是,七宝属于后者。
长桌以后,端坐在黄花梨圈椅上的张制锦接过来看了半晌,昂首问道:“这修青龙河跟芦淞江的银子,之前不是已经都支领两讫了吗,就算预算有误,也不至于多出这二十多万两?”
周承沐挑眉看向七宝,七宝则向着他一扬下颌,意义是:“到底给我说中了吧。”
静王非常不测,问道:“是威国公府的周三公子?”
七宝闻声“挨上一刀”,不知为甚么要挨刀,更加惊骇,便拉了拉周承沐。
工部主事对上他清冷如冰、锋利如电的目光,蓦地想起有关这位大人的传闻,一时竟有些艰于呼吸。
因中午气候转热,午餐便摆在了明南轩,这小轩宽广洁白,窗户门扇都翻开着,南北通风。
等待的时候,承沐道:“你到底跟我交个底儿,你为甚么对王爷如此热络?等机遇都不肯意等,竟要直闯王府,你觉得谁来拜见王爷都会见吗?只怕一会儿有人出来,把我们打发了。”
周承沐虽是国公府的公子,可偏是高门公子,出外并不带多少金银财宝,因而只好翻遍了荷包,又逼着外头本身的贴身小厮把他的梯己拿出来,这才勉勉强强凑够了七两多,说剩下的等让小厮送来。
说了奇特,这店内有那么多或真或假的宝贵古画,或者当世名家的手笔,但七宝一概不选,却只选了这幅挂在角落里,上面已经带了很多灰尘的山川行旅图,也不过是高山峻岭,流水淙淙,只是山野中竟有几座草屋,一头老牛拉着犁车,身后的老农戴着斗笠,低头随车而行。
他本来的确有些肚饿,但是方才出了会儿神,却弄得心口有东西顶着似的:“不饿,待会儿。”
这幅吹嘘的架式,的确比得过先前敲人竹杠的画铺老板了。
周承沐无法,只得问了代价,没想到这幅画固然貌不惊人,代价倒是一鸣惊人。
统统见过七宝的人都非常喜好她。
因而国公府摆了一场昌大的满月酒,宴席连摆了三天三夜,几近京内统统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道贺了。
瞧着两人施礼,赵雍笑了笑:“不消多礼,快请起,赐座。”
静王惊奇:“甚么英国公府?”
两位查对无误,签了字,出来宋王户部张侍郎的公房。
洛尘叹道:“大人,您比来都瘦了,固然瘦些显得人更俊朗都雅,可也不能为了都雅饿坏了身子啊。”
周承沐的心更加缩成一团,转头看七宝,却见她正用心致志地透过门缝望里打量,一点也不在乎药气感染。
真是喜上加喜,兆头极好。
本来京内世人只闻这美人的名声,还不大肯信赖,只是有些跟国公府交好的内眷们,但凡是亲眼目睹的,今后都心折口服,一旦提起,必然交口奖饰,都说从未见过那样斑斓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