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弹了下她的脑门儿。
白千夜仿佛很镇静,手里捏着一张金黄色的绢帛。瞧见这绢帛,我的眼皮一跳。
马车毫无征象地停下,若不是小锦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怕是要跟着我那些宝贝书画一齐飞了出去。
内里的白千夜一言不发,静悄悄地吓人。
有题目。必定有题目。
“不过是我不正视郡主连圣旨也不亲身去接。”
不是吧,他但是第一才子啊。
他恍然抬起手来,揉了揉我湿漉漉的头发,嗓音温润煞是轻柔:“不冷么?说了这么久的话,要不辛爷先去洗个热水澡?着了凉可就不好了。”
沐浴?
白千夜前面说了甚么我不太记得了,只在内心默念三遍冲犯天子是大逆不道的,方才面前一黑晕死畴昔。
我特么的……是女的啊!枉我战战兢兢拍齐睿的马屁十余载,那货过河拆桥随便把我许给了他那母老虎表妹!
我呆了呆。这还是前几日才跟我说,不好龙阳的虞景熙么?
白千夜那厮还用心气我,猎奇地捏着牛/鞭啧啧感喟,“辛爷,您说您吃了这玩意儿会补甚么?男人吃了壮/阳,女子的话怕是无甚用处吧?”
来就来吧,送牛/鞭是甚么意义?
身为人臣吃着朝廷的俸禄的我头一次硬气了一回,在赐婚的这件事儿上表示地格外果断,窝在床上称病不上早朝。
“白……”马车帘子蓦地翻开,千夜二字卡在嗓子眼儿里,被一张近在天涯突然放大的俊脸给吓了归去。
不等虞景熙再说话,我孔殷火燎地推开门往雨里冲。身后的虞景熙仿佛在笑,低低的笑声非常动听,难掩他愉悦的好表情。
“怎的,怎的了?”我紧紧护着书画,严峻地躲在小锦儿身后,“白千夜,是有刺客么?”
可骨头都躺酥了,除了齐睿派来的老太医给我保养身子,其他的慰劳的话一句没有,倒是引来了一群溜须拍马屁的拎着牛/鞭鹿茸眼巴巴地递了帖子说是来拜访探病。
大半夜的还被皇上召进宫的,这么些年来也就我一个,我那“男宠”的传言大略就是这么来的。
小锦儿猎奇,“赐谁?”
“郡王,呃,辛爷,现在坊间都传着一件事儿。”能够是白千夜的胆量被我惯得肥了,自从那道手谕以后白千夜就郡王郡王地叫我,罚他顶了三天的香炉才诚恳了些。
“辛爷莫不是没人服侍不风俗?唔,栀子那丫头去御膳房取个午膳如何这么久……辛爷如果不嫌弃,鄙人奉侍辛爷?。”
就算洗了澡换了洁净的衣裳,用来束胸的裹布倒是没法换的,穿的时候还是难受。
“非也非也。”白千夜故作奥秘地摇着食指,银色的眼眸闪动着滑头的光,“他们说辛爷失了宠,在床上没把皇上奉侍对劲才被皇上赐给了小郡主。”
齐睿说,调戏美人要姑息快准狠,切忌磨磨蹭蹭柔嫩寡断。
我撑着虞景熙递给我的油纸伞,披着逶迤及地的袍子,细心地用手提着才不至于沾了泥水。红色的袍子底部绣着墨竹,携着虞景熙身上才有的墨香。
可一只脚还没伸出去,胳膊蓦地被攥住,紧接着面前一花,一件袍子劈脸盖脸地罩在了我的身上。
我裹着被子喝着红糖枸杞望着那些牛/鞭鹿茸越看越来气,白千夜吊儿郎本地摇着扇子,一张俊脸笑得甚是鄙陋,“您猜传的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