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杏还想再求,但是触到映初峻厉的眼神,又生生把话憋了归去,赶紧爬起来,将芳姨娘重新扶坐在椅子上。
映初脸上暴露恰到好处的怜悯和气愤:“母亲既然一次次害你和孩子,你如何不奉告父亲呢,父亲那么心疼你,必定会为你做主的。”
芳姨娘期盼的道:“二蜜斯是承诺救婢妾了吗?”
芳姨娘神情苦涩的道:“婢妾自从进了花家的门,有幸得老爷垂爱,便成了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特别是有了身孕以后,好几次遭夫人暗中谗谄。婢妾日夜担惊受怕,唯恐哪一天就落空了孩子。二蜜斯也是庶出,想必也明白夫人的手腕,婢妾和孩子能活到本日,实在是幸运。”
芳姨娘对桃杏点点头,桃杏小声说道:“姨娘在故乡的时候,曾经谈过一门婚事,就是张婆子的儿子陈田。只是姨娘的父母嫌陈家家道不好,没同意这门婚事。然后姨娘就被我们老爷看中,纳了妾室,带到都城来。”
映初天然不成能主动开口说帮她,只当没看到她的眼神。
“芳姨娘太客气了,”映初扶了她一把,“姨娘身子这么重,还特地跑过来,可真是折煞我了。”
“芳姨娘如何过来了,”映初笑着道,“杏雨,快搬椅子来。”
映初暗道,怪不得芳姨娘很得花郡侯宠嬖,她这副模样,很轻易激起男人的庇护欲。
芳姨娘忧愁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孩子另有一个多月才气出世。三蜜斯来逼过好几次,婢妾日夜担惊受怕,只怕等不到孩子出世,就撑不下去了。”她一边说,一边乞助的看着映初。
“姨娘的出身?”映初暴露迷惑之色,妾室进门前,必定是要调查出身的,莫非芳姨娘之前坦白了甚么?
雪化了以后,气候又有些回暖,连着几日天朗气清,阳光亮媚。
芳姨娘仿佛怕映初曲解,急声道:“婢妾固然给他们安排了生存,但再也没和他们见过面。只是因为有孕以后胃口不好,特别想吃故乡的腌菜,才让桃杏去找张婆子拿,没想到竟会被大蜜斯和三蜜斯撞见。”
漪清苑里,莲风、杏雨把被子全抱起来,晒了满满一院子。瑜嬷嬷抬出了绣架,给一张狐裘披风绣着面里。映初则倚在贵妃椅上,捧着一本厚厚的毒经专注的看着。
如雪这时候走过来禀告:“蜜斯,芳姨娘来了。”
映初的视野从医书上挪开,就见一名穿戴梅花粉孺子闹春宽松袄裙的有身少妇,搭着丫环的手走了出去。
“婢妾是苦于没有证据,何况婢妾只是个侍妾,状告主母,那但是大逆不道的。”芳姨娘说着踌躇了下,顾忌的看了看四周的丫环。
芳姨娘咬了咬唇,道:“婢妾有把柄被大蜜斯和三蜜斯拿住了,以是,更不敢与夫人她们作对。”
映初递了块手帕给她,道:“清者自清,姨娘无需害怕她们的威胁,一个没谈成的婚约构不成证据,不然她们早就告密你了,哪还用得着威胁。等孩子生下来,只需滴血认亲,就能肯定孩子的生父,还姨娘一个明净。”
芳姨娘忍不住落下眼泪:“婢妾死不敷惜,但是实在舍不得这个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他真的是老爷的亲骨肉啊!”
前次环境告急,映初没有细心看这个芳姨娘,本日细细的打量了,才发明芳姨娘非长年青,约莫只要十七八岁的模样,生的身材娇小,温婉可儿,特别是一双眼睛,水润润的如小鹿普通,显得清纯而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