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香,你传送函件时,有无颠末别人的手?或是让人看了去?”
傅嫣的这番话,抓住了沈碧姝内心的痛。她眸中闪过郁色,然后忍无可忍地甩了傅嫣一巴掌:“你觉得沈谦八抬大轿迎你入门就能稳坐正妻的位置了?只要那沈谦一朝落魄,你连个通房都比不上!”
傅千夙不是想挣大钱?她恰好要毁了。想着,她让莲叶去芙蓉街的某个店找一个叫裴山的人。
这是甚么?沈碧姝看了两遍终究有点端倪。闻着这墨的味道,应当刚写不久,只怕是这傅千夙又想到了圈钱的点子。听莲叶说阿谁吉利小食店每日客似云来,这傅千夙的腰包必然圆鼓鼓的。
这可急坏了她。公爹本来就宠妾,若不是沈谦他娘的母家强大,他早就将妾抬为平妻了。沈碧姝与她弟弟,是沈将军最心疼的后代,只怕沈谦远景暗淡。
傅嫣一样吞不下这口气,伸手去掐沈碧姝:“正妻只要一个,你有本领倒是当晋王的正妻尝尝。”
千夙不敢松弛,当即铺纸写了别的十个配方的摄生汤,附赠了两个汤的配方,并交代竹香与文大蜜斯解释,之前那十个是被人盗了去,她会抓出那人的。
她用心记下了这张摄生汤的配方,然后若无其事放回枕头底下。回莲晴院后,她将脑中所记写下来,又唤莲叶明日去探探阿谁吉利小食店,看看它会不会卖汤之类的。
那裴山原是读书人,每个汤都煮好后,请了街上的画师照着画,又照着画上的汤写了文采斐然的词儿,挂在铺子门面,来往的人公然被吸引住。
因着千夙被贺东风关在府里头出不去,她对于外头这家买卖好得冒泡的汤馆全然不知。等了几天都没有文大蜜斯付的尾款,她便有些坐不住。
沈碧姝哼哧哧地骂着,委曲得流眼泪。从小到大,谁敢这般跟她上手的?
这便是谩骂她早些死了。如此暴虐的话,气得沈碧姝哭红了眼。
傅嫣听她说如许的话,只觉吞下了鞭炮。沈谦回府时,被他父亲使了家法,还罚禁足,问了他才晓得,他说收到傅千夙口讯,说她手头略紧,约他在吉利小食店见面,他便仓促赶去,谁知被晋王抓个现行。
“竟然敢在晋王府对我脱手,傅嫣,咱俩的金兰之情就此作罢,今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
虽说本朝有令,官家的人不准从商圈钱,但是,谁又会嫌银子多?很多高门里头的大人夫人们,都是通过内里的人公开里做这从商的事,如此既不会违令,又能有很多支出,何乐而不为?
裴山是她娘故乡一名手帕交的儿子,因着他娘早早便过世,他来京餬口活,娘见他不幸,倒是帮衬了很多。
只是没想到,这傅千夙可比谁都快,连店都开起来了。
“傅嫣,归正那沈谦也不喜好你,你何不与他和离,再寻一段姻缘?”
莲叶得令,便揣着东西偷偷出府去芙蓉街。裴山阿谁店是卖烧饼的,原觉得裴山会带着股乡间人的俗味儿,万没想到,竟然是个斯文的小生,脸皮儿白得跟纸似的,若不是晓得他是乡间人,她定然不信。
恰这时,外头说傅少夫人来了。沈碧姝稍稍一想,就晓得傅嫣是为沈谦军饷那事来责问她,是以她也做好了筹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