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事,民妇本不想说,可事到现在,民妇若不说,便是害天下百姓,民妇这就把这事奉告皇上。”
谁知千夙从怀里取出一团帕子:“这便是民妇捡到的证据,请皇上过目。”
贺詝否定的话到了嘴边,正要张嘴来个死不认账,归正萧安都被他气走了,任他如何找都找不到,他当然能够不认。
太子忙上去安抚:“父皇息怒,贺詝这事如果失实,交由宗人府措置便是,父皇不必伤神。”
贺东风带着千夙来到养心殿。方才太子就来这儿向皇上告状,一告齐贵妃及贺詝心胸叵测,囚禁傅氏于钟鸣宫;二告齐贵妃目中无人,在天子眼皮底下,竟然养了一批狗主子,除却她谁的话都不听;三告齐贵妃在行宫中暗掘囚禁之所,为祸后宫。
千夙答复:“民妇为三皇子的话耻辱。他堂堂皇子,做了害人之事竟不敢认,还要反赖到别人头上。也就民妇命大,寻着了机遇逃脱,若不然,恐一辈子见不到嫡亲,一辈子被三皇子操纵,做那搜刮民脂民膏之事,地府之下无颜面见老祖宗。”
贺东风摁住想揍她一顿的打动,深吸口气暗想,忍住,千万要忍住,这都是他欠她的。好不轻易她才破天荒地跟他说了这么多话,是个好的冲破,他不能再他们的干系发展归去。
“你就当本王矫情罢。吃完别睡了,本王带你去看好戏。”
贺东风见到千夙前面说的话,气得神采转黑。他飞身到贺詝跟前,拎着贺詝的脖子:“有种再说一遍,让她嫁给你?”
男儿大丈夫,自当威武不平,如此才担负得起大雁的江山,可贺詝,丑事竟然现在了别人面前,他又怎堪重担?
“到底是谁扯谎经不住考虑。”千夙目光铮铮看向天子:“陛下,三皇子以谢太妃、贺珏等人威胁民妇,若民妇不跟他回宫,谢太妃等人便遭横祸,民妇不忍,便跟三皇子回宫,三皇子将民妇囚在钟鸣宫,还打起了龙虎益油的主张,民妇人微言轻,底子不敢不该,便冒充传信与悬壶阁的李长老,让李长老入宫。三皇子将龙虎益油的名字改了,还将代价抬了二倍不止,以此投机。陛下可让人去悬壶阁一查,便甚么都清楚。”
可三皇子贺詝不肯意认输啊,恰好要撞上枪口来,他不认这是他的东西:“父皇,儿臣是冤枉的,这些玉官方多得是,只要使了银子,要在上头雕镂甚么字,那雕镂徒弟都会照做,光凭一个字,如何能鉴定是儿臣的玉。”
“走,看戏去,我吃好了。”
“父皇,此事……”贺詝的话还未说完,千夙又吃紧开口。
千夙哎了一声,她都不想做得那样绝了,可这位兄弟倒是不放过她。当她是傻的呢。
这话一出,贺詝吓得胆儿颤,傅氏还抓到了他的把柄?会是甚么?
贺东风点头发笑,竟然这么兴趣勃勃。他没再吃,拉着她站起来,牵她的手往外走。
而太子与贺东风对视一眼,都感觉此事定然事关贺詝的颜面。别问他们为何晓得,贺詝既然有胆量做,就没有不通风的墙。只是他们都感觉,用此事来制肘贺詝非常不齿。
天子不是不晓得本朝中有些官员爱好男风,家里养个童生,外头养几个白面的幼男,只要不被捅出来,便是大师都当不晓得。可他从未想过,他这豪杰本质,生出来的儿子,竟然也会有此爱好,当真是打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