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遇水的伤口到底是传染了,没多久千夙昏昏沉沉地建议高热来,一阵寒一阵热,就像陷于冰火两极天,她都觉得到了天国,正在蒙受极刑。
贺珏等来等去见不着千夙,肚子又饿,只好哭着鼻子去找贺东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道:“王爷哥哥,嫂嫂是不是不返来了?她骗珏儿,呜呜。”
他是不是返来得太晚了?
千夙的热垂垂降下去,睡得却仍不平稳,频频嘴中喊着“拯救”,沈谦悄悄握住她的手,按住了她惊腾的身子,和顺地在她耳边说:“别怕,别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真是反了!他贺东风曾多少时竟然被一个女人频频耍弄,而更该死的是,这女人不是别人,是他一向瞧不上眼欲一脚踢开而后快的正妻。
爸爸妈妈,我撑不住了,好累。
“相府说她早就解缆返来了,可至今没到王府。”
“轻尘。”
千夙面前呈现了很多很多人,有爸妈,朋友,旧同事,另有她餐馆里的熟客,然后空间一转又来到晋王府,有花容云裳,有贺珏,有刘妈,有曹氏……
这段时候是轻尘沐休的时候,冷不防听到爷这肝火的声音,他差点没从房梁上摔下来。傅氏不是不在么,谁又惹爷活力了?
沈谦踢门闯出去时,目睹的统统让贰心碎。阿谁魂牵梦萦的身影,狼狈不堪,浑身湿透,更甚者身上稀有不清的鞭痕,触目惊心。
而不知被困于那边的千夙,才晕畴昔不久,就有人用水朝她头顶泼下来。那被鞭子抽得绽放的伤口,遇了水一阵钻心的疼。
“儿臣明白。”贺东风模糊感觉有些头疼。贺珏这小子若晓得他的嫂嫂今后就不在王府里头了,指不定会闹出甚么事来。
贺东风板起脸来,声音更加寒凉:“你说甚么?”
老陈忙说好话:“小公子稍安勿躁,也许那傅氏一时有急事才返来迟了,老奴这就去交代,定给傅氏留着门,小公子明天一早就瞧见她了。”
中间是他母妃在劝贺珏多吃些,贺珏却拧着脸不依道:“本公子不要吃这些饭菜,本公子要吃桂花糕。”
轻尘的话音才落,贺东风已经卷着一阵风出去。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他竟变得踌躇。眼看就到那女人回府的时候,他的心仿佛随了贺珏般,缓慢地溜了出去。
老陈哪敢惹全部王府的宝贝,恭敬地回他:“老奴已奉告傅氏,酉时不回府,这个月的月钱为零。”
哦,又是傅氏。轻尘摸摸鼻子,没想到人不在还是能把爷气得七窍生烟啊,这傅氏不得了。爷这是何必呢,想见傅氏就好好说,那么毒舌做啥?
半夜天,千夙公然再发高热,浑身热得跟火似的,沈谦心急,顾不得男女之防,给千夙拧了帕子擦脸,擦手。
实在老陈内心想的是,不返来才好,谁想见到那讨厌鬼了?上回说他长痔疮,害得他在府里走到哪儿,人家都说“长痔疮的来了”,几乎没气得他告老回籍。
轻尘一溜眼跑了。但是一会儿就跑了返来:“爷,傅氏消逝了。”
“沈少将军好闲情,放着自个儿的老婆不管,却来管本王的奴婢。”
沈谦最后将千夙安排在一个熟悉朋友的别院中,还请来一名女大夫给千夙细细上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