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有本领让人粉碎爷结婚,也不会笨得让人抓住把柄吧?又是帕子,又是奶娘的,是怕人不晓得是她干的?
分开衙门时,她已然安静。明显是红太狼,人家非觉得她是喜羊羊,那么今后,不玩点儿狠的都没法活了。
贺东风正在想要不要彻查时,冷不防书房的门被踢开,他对上傅千夙那非常亮的眸子。
此话一出,中间那婆子反应最大:“不能去。此事与蜜斯无关,满是老奴所为。就算送衙门,也该老奴去。”
轻尘见主子没甚么神采,内心不由焦心。听朝雨说傅氏自请去衙门,平凡人若犯了事谁敢去衙门,何况她被关在柴房两天,连花容云裳都不知的事,她又是拉拢了谁才办成这事的?
话都这么说了,朝雨也不美意义靠得太近,遂走开几步。
她听花容云裳说过,她娘曹氏与姨娘柳氏恩仇颇深,只能从这动手了。
傅千夙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她双手抱住那丫环的腰,用头去撞那丫环的头,疼总比死强!
“拯救!拯救啊!”傅千夙万没想到,渣男派人来杀她!她这是给了他机遇啊,悔不当初!
她只说了这么句话就走了,贺东风俄然有种被厉鬼惦记上的阴凉。
“王爷必然要长命百岁。”好等着她的抨击。
千夙一脚踩在那丸子上,仍不解气地扇了那丫环一巴掌:“滚归去奉告他,我就是死也不放过他。至于你,我不介怀让你尝尝这丸子的滋味。”
“那就请王爷送奴婢去衙门。”傅千夙如是说。
这些人,不消睡的?傅千夙咋舌。
次日,有衙役给她端来吃的,竟然比王府那嬷嬷送的饭菜还要好些,千夙饱餐一顿,只等人来救她。
“啊!”那丫环手臂一抖,手里的丸子掉下去。
轻尘到衙门,劈面碰上傅千夙。
丫环疼得松开手,傅千夙抓住机遇反掐她手臂,头一高攀用力咬下去。
“不见棺材不落泪。朝雨,拿给她。”
刘妈怔了怔,倒是当真想起来。
她作势去捡,那丫环惊得回身跑出牢房。
“爷,是部属胡涂。那夜部属去过两回方进轩,爷的伤口是傅氏在摒挡,连爷发高热,也是傅氏妥贴照顾才……”
一旁的婆子哭哭啼啼,哀怨忿然:“蜜斯,是老奴害了你。”
“记着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傅千夙几次叮咛,这才跟朝雨走了。
贺东风怒极反笑,公然奸刁,不但不认,还反咬他一口,甚么时候起,她的胆量这么大了。
刘妈慎重地点头。
贺东风刚回府,就见书房前轻尘跪着。
既然她一心要去,他成全她。出不来,也是她咎由自取。
那丫环狠狠抓住千夙的头发,千夙不得不仰起脸来。
轻尘掀了掀嘴皮,这如何是好,那傅氏可甚么都没干,要干,也是他一时胡涂把她弄到榻上,这才有了背面的事。
王爷?不是她娘家的人?傅千夙警悟地后退,那渣男想做甚么?
深夜的衙门,像地府般愈显阴沉,那些个收押的犯人,一听有人来,像闻血而至的水蛭,全涌出来,手伸出牢房外,要么喊给吃的,要么喊冤枉。
贺东风的嗓音有如腊月寒霜:“将人带上来,让傅氏好好认认。”
傅千夙幽幽道:“谢王爷成全。他日若证明奴婢是明净的,还请王爷尽快给封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