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紫妖连连点头,道:“非也非也,那是个活生生的人。当初也是菩提寺要开坛之日,将送出一卦四签,那名女子,想必也是为了求虚云和尚的签而来。她看到贫僧手中的琴,多看了一眼。贫僧福诚意灵,也是故意开个打趣,就请她弹奏一曲。”
燕青蕊也不由生出几分兴趣来,道:“那是为何?”
燕青蕊嘲弄隧道:“或者就是山中的精灵也说不定,你这琴,是只能神仙才气弹响了。”
甄紫妖道:“以后的七年里,我费了好多的心机,请了无数人校验,这琴就是哑的,再也不发作声音了!”
甄紫妖叹了口气,道:“你晓得,贫僧削发之人,心想既然碰到如许的事,就弹奏一曲,当是为阿谁不幸的老头儿送行超度了!”
燕青蕊心中似感觉有甚么东西堵住,涌起一阵极不舒畅的感受,那是因为听到了当年的惨事,血浓于水的亲情使她情感颠簸。
甄紫妖叹了口气,搔了搔他的秃顶,道:“贫僧也迷惑得很。那天贫僧早课过后,感觉非常无聊,这把琴固然哑了,贫僧还是很珍惜的,以是,贫僧便带着这把琴,在山里随便逛逛。走着走着,就在一片绿林里遇见了一个女子,阿谁女子轻纱蒙面,在绿林当中徐行行走,仿佛山中的精灵。”
甄紫妖一笑,道:“这你都猜到了?公然聪明,聪明啊聪明。三年前,这琴响过一次。”
甄紫妖道:“我当时就在二十丈外的一个茶馆上,运起内力,将这琴音送了出去。以贫僧的琴技,那支琴曲的确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次闻……”
燕青蕊:“……”这厮总不忘自吹自擂一番。
燕青蕊眼神一凝,苏俊清,那是她的外公,被污贪墨被斩首。
甄紫妖非常自恋地晃了晃那颗秃顶,又感慨地感喟道:“一曲结束,苏俊清那老头就笑了起来,他长声叹了一句‘胸中自有碧血,何惧人间臭名!’然后引颈就死。再然后,我这琴尾,就俄然呈现了这么一片血梅花,然后,这琴就哑了!”
燕青蕊心想这甄紫妖真是恶兴趣,他明显是一把哑琴,还要请别人来弹,看别人出丑很成心机么?真不像一个削发人。
燕青蕊再看了一眼那片深红色的梅花,倒真仿佛是赤色普通。她并不信赖甄紫妖满嘴跑火车的话,实在太不成信了,但是,这琴如果当日真为外公奏过一曲送行曲,倒是和她有些渊源。
燕青蕊眼神微微一眯,道:“三年前产生了甚么?”
甄紫妖天然把燕青蕊嘴角那丝鄙夷给忽视了去,道:“那女子游移了一下,就接了畴昔,然后,她在绿草之上席地而坐,将那琴放在膝上,手指轻动,拨动了琴弦。贫僧本来是笑吟吟地,心想此琴弹而无声,此女必然会感觉是佛祖表示,不再求签!但让贫僧没想到的是,那女子竟然弹响了此琴。不但弹响了,并且,琴技竟赛过贫僧,的确是天籁中的天籁,仙音中的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