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栖凤乱江山 > 第二章 夜半惊魂出城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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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侯面色一变:“甚么事?”

“闲话少说,我怕迟了谁都走不了。如果我有归去的一日,必然陪你终老申国,再不出来。”申侯紧紧握了夫人的手一下,俯身在千问粉嫩小脸上亲了亲,来到窗前轻喝道:“莫离安在?”

“毁弃弓弩,严令买卖,丢弃女婴……这……想不到天子对歌谣之事竟如此在乎。”低头看了眼熟睡的千问,倒是对丢弃的女婴有些怜悯,“唉,小童何罪,竟弃于水中。”

两人方才安设下千问,就有下人紧忙跑来陈述动静:“君上,宫内出事了。”

莫离看了眼屋子里的夫人,没有扣问来由,点头道:“只要我活着,必然顺利将夫人和公主安然送归去。”

夫人前面跟上来欣喜:“君上不必担忧,我申国没有任何僭礼之处,天子若凭千问两句话就见怪,只怕也难以服众。再说复征姜戎之事,还要靠你和各诸侯大力互助,我想该不会过分难为我们。”

莫离不敢粗心,带着两人一起紧走,终究来到了二十里外的山川汇合之处。正在寻觅申侯交代的车马之物,却俄然听到不远处有短促脚步与马蹄声音传来。

伉俪对视一眼,申侯沉声道:“说成果。”

入夜,镐京皇城外驿馆。

夫人顿时落下泪来,仓猝上前拉着申侯的手说道:“君上,你这话说得我惊骇,我们不是来勤王的吗?如何俄然有了性命之危了?”

抬眼看看面带错愕的母亲,又看到常日紧跟在父切身边保卫的莫离,竟非常懂事地没有抽泣,反轻声道:“母亲,我们为甚么在这里啊?”

侍卫上前一步,伸手道:“可有兵符?”

一个身影影子般呈现在窗口,抬高声音回道:“臣在,君上有何叮咛?”

打发下人出去,申侯面色一整,起家将门窗紧闭,慎重对夫人叮嘱道:“自从伐姜戎失利以后,多日来天子脾气窜改无常,我担忧明日上殿会有甚么变故。你彻夜便乘车带千问回都城谢邑,奉告宗子陟延,倘若我有不测,他立即担当我的君位。倘若天子还要见怪,便求援郑公和卫公,信赖天子必定不敢再发兵戎。”

莫离嘲笑:“戋戋两人一童,用得着兵符?你若不信,大可随我回宫面见天子,若贻误机会走了妖女,我看你如何担待!”

申侯叹口气:“我计算的不是这个,而是千问这孩子。女子过分聪明,在周廷当中向来不讨喜,明日觐见天子,倘若聪明之名传到各国,长大后如何嫁得出去?”

夫人严峻地问道:“如何办?”

夫人浅笑点头:“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千问这孩子聪灵毓秀,也不是那些浅显纨绔公子能够配得上的。人缘自有天定,你现在担忧也是无用。”

侍卫一震,见莫离有恃无恐,目光咄咄逼人,竟不敢与他对视,再看夫人和千问,两女皆面色安静,没有任何惊骇严峻的神采,挥挥手:“去吧。”

“天子夜召大宗伯召虎、太史伯阳父、太宰仲山甫商讨红衣小儿歌谣之事,厥后姜后入宫,也参与到了商讨当中……”

“带夫人与公主千问连夜分开镐京,在镐都城外二十里山川交叉之处,有我们事前藏下的马车与粮草。牢记,不管如何,将她们安然送回谢邑。”

莫离摆布张望一下,轻声道:“夫人莫慌,我们见机行事。如果城门出不去,我去寻个狗洞,待归去了谢邑部属再求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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