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太太身材康泰!”
一颗,两颗,三颗……赵元娘小小的身子端方的坐在正屋里间的炕上,非常虔诚的捡着佛豆。
“不消,”苏姨娘当然明白贴身丫头的意义,她并不采取的摇点头,如花娇靥上带着较着的不屑:“哼,我看不是王氏不诚恳,而是阿谁赵老婆子又不循分了,上回就是她撺掇着王氏给娘家送信,好轻易被我压了下来。此次离了府里,赵婆子告起状来倒更便利了。
赵太太把佛珠戴在手腕上,端起手边的茶杯,不急不躁的问道。
吴学良家的见太太端起了茶杯,便顺手从一旁丫头手里拿过一把团扇,躬身站在赵太太身后,悄悄的扇着风。
“甚么?二少爷被老爷怒斥了,并且还是因为王氏?”
我们先不急,且看看二少爷如何说。如果李家逼得急,老爷和二少爷被迫让步的话,再派人去庄子也不迟。对了,前次方婆子返来讲,清苑山庄的管事娘子挺夺目的,没事的话,能够先和她拉拉干系
“实在,也不怪太太记不起来,平时二少奶奶很少提及她娘家的亲戚,别说已故李太太的娘家,就是泰州王家的端庄亲戚,和二少奶奶也不靠近呢!”
“哎!老奴这就去!”
吴学良见赵太太没有吱声,便陪着笑容替主子找借口。提及“二少奶奶”这个称呼时,眼中尽是鄙夷。哼,一个下堂的弃妇,就算是娘家有人撑腰又如何?就算是勉强回到府里,还不是扶不起的阿斗,白白占着赵家二少奶奶的位子罢了。
每捡起一粒佛豆,小丫头便轻声道一句佛号。声音说小也不小,起码屏风内里的赵太太能够听到。
听了这话,赵太太眉间的郁色平平了很多,她沉吟半晌,叮咛道。
和元娘一样,现场另有其别人仔谛听着屋里人的说话。赵太太打发了吴学良家的下去,随便的斜靠在引枕上愣神儿,屋外窗户底下,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悄悄的分开了院子。
“老爷如何说?”
“李大人家呢,有没有甚么反应?”
“……”赵太太的双眸闪了闪,内心吃了惊,她如何忘了这茬儿呢。
“太太,李家――”吴学良家的偷眼瞧了瞧屏风前面的小小人影,抬高声音说道,“……二少奶奶的生母李太太便来自海城李家呀。哦,对了,太太记得没错,城西巷的李侍郎便是二少奶奶的大舅,现在天给老爷来信的则是留守故乡的三舅!”
“恩,我晓得了,你做得很好,下去吧!”
垂首站在苏姨娘面前的不是别人,恰是赵太太院子里的三等粗实丫头。小丫头双手揉搓着衣角,眼睛盯着鞋尖,面对二少爷最宠嬖的小妾,她多少有些严峻。
屏风后,元娘白嫩的小脸上模糊的透着丝丝笑意――娘亲的娘舅终究要帮娘亲撑腰了吗?呜呜,太好了,赵嬷嬷劝了娘这么多回,让她多和外公家另有已故外婆家走动,娘亲总也不听。没有娘家做背景,弄得阖府高低连个三等丫头都敢欺负她们母女。现在娘亲的娘舅出了面,娘亲是不是很快就能返来了?
“海城李家?”赵太太手里捻着一串古朴的佛珠,当她听到这里时,半眯的眼睛快速展开,略带一丝迷惑的看向吴学良家的,“李家?我如何听着有些耳熟……对了,城西巷吏部侍郎李大人仿佛就是海城李家吧?我听刘员外的太太提起过,这位李大人在家里排行老迈,莫非是他的兄弟找我们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