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泽不晓得该说甚么,他本来想点头的,可事光临头他却踌躇了,他想起了家中父母的面孔,一句“不回”生生的卡在他喉咙里,如何都说不出口。
姜泽看着她,未秋鼓足勇气,问出了内心的话。
“你是不是要回家去了?”未秋问道。
半晌,他才朝那些人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先走,我……再想想。”
“先回家吧。”未秋略微举高了声音,堵住了六月的话。
情愿让他娶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吗?看明天来的那群人,器宇轩昂,打扮不俗,还只是姜泽家的下仆,那姜泽家又该是个甚么模样?
“至公子,您这话是往老爷夫民气口上戳刀子啊!”灰衣男人哭着咚咚往地上叩首,很快额头就见了红。
未秋垂着眼睛,几根碎发飘荡在她的脸畔,在东风的吹拂下,挠的她脸皮痒痒,她伸手把头发别到了耳后,低声问道:“你家里人……情愿吗?”
比及了陈家门口,姜泽先发话了,“六月,你先进屋,我有话跟你姐说。”
那群人又七嘴八舌,又哭又叫的劝了半天,姜泽都没有再吭声,最后只得先从地上起家走了。临走前,灰衣男人对姜泽说道:“至公子,我们就住在登县的驿馆里头。”
六月瞪大了眼,看着姜泽喃喃问道:“你回家了,我姐如何办啊……”
姜泽神采淡然,但是未秋却看到他背在身后的手攥成了拳头。
未秋就是照亮贰心底的阳光,是长贰心头的一块肉,他能割舍掉阿谁家,他割舍不掉陈未秋。让他分开未秋,就像是拿刀子在贰心头剜肉,这是要他的命。
姜泽也不制止他叩首,只悄悄笑了笑,像是自问自答般叹道:“我归去做甚么?只会让统统报酬难罢了。”
只不过她预感,不成能等的到姜泽了。
这一刹时,她脑筋反而复苏了,想到了很多,她感觉,今后就算没有了姜泽,她也能很好很好的过下去,只是内心不免不了空落落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