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目睹劝是劝不住了,忙给柳氏盖上被子。
大太太不是会疯闹的人,恰好她很柔婉,从不逼迫沈大甚么,只是偶然之间叫他瞥见一些她的难处,比如常戴的手镯拿去当了,又停了平常补血气的药,来月事时肚子痛了就强忍着不说。
柳氏推开她的手,从被子里坐起来,自顾穿好了衣裳,道:“沈清月如果如数拿回她的嫁奁我就不计算,她想从我手里抠银子走,也要她有才气焐热!且去,按我说的给妍姐儿的丫头递话。蔡氏活着的时候,她的丫环但是怀了身孕,她没张扬,可她的丫环常常偷着出去抓药,我全都晓得的……”
沈大倒是很吃这一套,他嘴上不说,内心倒是抱怨柳氏的,脸上不免显出来两分,柳氏又是个夺目要强的人,一眼就瞧出来,硬要与沈大掰扯两句,母子二人也是闹了一场。
看沈世兴的反应,红儿生的孩子必定不是他的了,生了儿子,沈家更要留下。
红儿也很荣幸,她显怀的时候,蔡氏也怀了孩子,便没有惹人重视,倒是白捡了两条命。
沈世兴“哦”了一声,没再问了。
罗妈妈问她:“甚么买卖?”
大房另有几个姨娘,此中有两个姨娘生了庶子,个个都不是循分人。
柳氏只好请外援,她能依仗的,不过就是娘家和外嫁的女儿。柳氏的父亲已经归天了,母亲还活着,但家里是她哥嫂当家,这便隔了一层,她的女儿沈清宁到底是别人的媳妇,因为高嫁,本已是举步维艰,那里还不足地去帮母亲。
胡夫人要送沈清月走的时候,还是语重心长的叮咛了一句:“月姐儿,你年纪小,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多保养身材,遇事不要多想,如许才睡的好。”
沈清月又问了胡夫人那丫环的的去处和名字。
沈清月瞧着沈世兴,蹙了蹙眉,有些绝望道:“哦,儿子啊。”
沈清月解下哔叽递给奉茶来的夏藤,一面儿坐下来,一面儿问罗妈妈:“铺子里进项如何,到来岁仲春间,能有多少现银?”
罗妈妈传闻不急,也就没再问了。
沈清月略坐了一会子就说要走。
沈清月脑袋微侧,道:“我学着管家的时候,听家里年纪大的妈妈略提了一嘴。”
沈清月将院子交给了罗妈妈,又去了万勤轩,她想晓得,蔡氏叫红儿的阿谁丫头去那里了。
胡夫人微微一笑,叫人送了沈清月出去。
罗妈妈这才放了心,道:“没有大病就好。”
柳氏那里肯,她攥着一百两银子,道:“我还没死沈世昌就想着娶后妻,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只等我死了,我才会给厥后人腾处所,我只活一日,他就别想休我!”
沈世兴道:“那就再从家里再挑两个去。”
她最后放出去的一笔印子钱有七成打了水漂,沈世昌和柳氏两个伉俪干系僵得不得了,只拿出一千五百两银子给她对付,便没再管了,这一千五百两,恰好是柳氏当日替他谋得官位的银子。
沈清月笑一笑,出来道:“父亲。”
沈世兴又在看画,沈清月一来,他快速地卷起了画,放在大肚缸里,发颤的双手也放到身后,道:“月姐儿来了?”
沈世兴道:“庄子上能够有吧,甚么时候叫罗妈妈替你去挑一个。”
沈世兴神采略僵,有些不大安闲,问道:“红儿的事,你从那里探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