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世，她又有甚么错呢？她现在不也在尽力赔偿生母不在的不敷吗？姑姑明显看到了她的不平不挠和婉仪漂亮，却还拿如许的话来戳她心窝子。
第四十七章
莫非这是甚么不成宽恕的事情吗？
佳梅点了点头，放慢了脚步。
沈清月捏着帕子，半晌才道：“发乎情，止乎礼。”
沈清月感激一笑，道：“那里！”她秀眉一蹙，道：“不过听罗妈妈此言，倒是想寻个养老之处，不瞒掌柜说，我家中情面来往庞大，只怕有些难以对付。再则罗妈妈主家如果只调任外省一两年，待她旧主返来，岂不是叫她难堪？”
到了永宁堂，沈清月出来以后公然见到了周夫人，同在的另有沈家的三位夫人，赵氏身边跟着沈清慧，而沈清妍并不在。
暑气正盛的时候，亭子里的石桌都是滚烫的，石凳如何会凉！
她到底念在沈清月年幼不幸的份上，又帮过她修补顾绣，眼下来永宁堂，只是同沈家妇人说一说话，并未发作。
沈清月昂首看去，周夫人态度冷酷了很多，只是同几个妇人们一道在老夫人跟前逗趣儿，瞧都不瞧她一眼。
一屋子人没坐多久，老夫人就委宛赶人了，周夫人头一个起家，笑道：“就不打搅您白叟家了。”
胡掌柜面带大笑地提点道：“女人想想，罗妈妈这么多年不会平白得主家看重，必是有过人之处，女人担忧的于她而言并不是难事。”他又有些感慨道：“女人到底心实，没想到待她主家返来以后，必定是升迁回京，倒时候非论罗妈妈回不回旧主之家，莫非女人和罗妈妈的干系还能断了？有了这一层干系，对女人只要大大的好处。”
沈清月想着周学谦对她的好，不由微有哽咽，她扯着帕子，淡声地问：“姑姑……就因为我年幼丧母吗？”
沈清月屈膝半天没有起来，低着头正猜疑，就听周夫人饶有深意道：“月姐儿坐罢，就晓得你要来。”
王妈妈不语。
胡掌柜道：“我见女人每次来时，只要丫环相陪，身边却不见年长的妈妈，想是女人身边的妈妈归去荣养了。”
沈清月笑而不语，待胡掌柜写好了契，她付了定金，便带着丫环回了府。
沈清月微微一笑，挑了一条金褐色西潘莲的纹饰！道：“本是举手之劳！也已经银货两讫，既然罗妈妈执意要谢！我却不好推让！只是我到底与罗妈妈不熟悉谙！暗里相见！恐怕不当。”
柳氏等人，纷繁起家，沈清月也跟着站起来，告别了老夫人，站在一众长辈身后，渐渐地走出去。
如此看来，罗妈妈旧主家的身份的确很面子。
沈清月眼神少有落寞，她笑色淡了，道：“嗯，是。”
沈清月与周夫人两人略站了站，前者脸上带着淡笑，后者神情冷酷，好似对待陌生人普通。
沈清月福一福身子，道：“姑姑也该当晓得，我不会做如许的蠢事。不过这世上自作聪明的人也很多。”
沈清月眉毛微挑，周夫人说的有一两分慎重，话中有话的意义，她点头笑道：“好。”
可她猜不到，这两位会拿甚么事在姑姑跟前教唆，毕竟她现在也没有甚么把柄落在外人手里。
沈清月内心头也有些欢乐，略做清算以后，便去了永宁堂，既是去老夫人存候，也是去见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