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点了点头,屋子里暖和如春,他不自发与她多说了两句:“……实在我这侍讲学士也做不了多久。”
顾淮看出她的心机!就说:“也不消浪费华侈!请自家人和几个朋友就是。”
多少人穷极平生想考中进士去翰林院,顾淮如何反其道而行之?
东风阵阵,刮过窗沿,哭泣泣诉,阁房里两根红烛敞亮,伉俪二人敦睦密切,倒让这酷寒的初冬显出几分暖和。
沈清月恍然大悟,宿世顾淮娶了胡小娘子,胡阁老不照顾他不成能的,但又不能让人有闲话,这一世没了这桩姻缘,去吏部也不会有闲言碎语,反倒让他省了多观政两年的时候。
这就是许了。
夜里,二人吃过晚膳,不便利出去消食,便都在书房,顾淮读经子史集,沈清月则在书桌前刻画花腔子。
沈清月弯着嘴角暗道:儿子还没有,就提起孙子来了。
他的眼神流连在她泛红而娇媚的脸颊上,他嗓音沙哑了几分,反问她:“你想画甚么?”
第一百五十五章
沈清月声音尽量安稳地问道:“你要教我画甚么?”
顾淮抓住她的手,几近爱不释手,他忍不住用拇指悄悄地抚摩她的手背,他的指腹游走在沈清月的虎口处,又顺次拨弄过她的手指头,柔嫩光滑的感受,如同走珠。
沈清月不想倒下去,只好勾住他的脖子,半咬着他的唇,浅浅地回应。
顾淮走到她身后,一手握住她的小手臂,侧着脑袋在她耳畔道:“你想要成心机的花腔子,如何不跟我说呢?”
但是前一世顾淮如何老诚恳实观政三年,这一世却没有。
顾淮道:“升了一级,从五品侍讲学士。实在也不能算作升官……”
沈清月的双手无处安设,只好抓住顾淮的腰间的衣裳,双眼里化了一汪春水似的,水润而有波纹,她抬开端,眨着媚眼看着他,浓艳中带着丝丝无辜的意味,她的红唇微张,吐气如兰,饱满芳香如雨露后的水嫩樱桃。
他逼近一步,低头吻了下去,他暖和地吻过她的唇,轻柔地含住她的唇瓣,又用舌尖几次挑逗。
顾淮解释道:“等我观政满一年,就分开翰林院。”
顾淮道:“是,可巧你大伯父也在。”
固然翰林院升迁慢,但是翰林院的升迁轨制和六部分歧,只要有命熬出头了,就算不入内阁,将来也是个侍郎或者国子监祭酒,起码是正四品的官员。
顾淮道:“恰是。”
她不美意义问,只好低声道:“再不画,墨要干了。”
沈清月脑筋空缺了一刹时,她畴前只晓得生儿育女、繁衍子嗣是女人和男人在一起的意义,若恰好二人有情有义,便是老天恩赐,她却从不晓得两情相悦又相互密切,会是如许的甜滋滋的感受,像含着糖,窝在软绵绵的棉花堆里,温馨又令人满心欢乐。
伉俪俩倒也没有闲话说,但谁也不会感觉不安闲。
他不准她躲他。
她问道:“但是为了永恩伯府的事,以是想出翰林院?”
顾淮盯着沈清月微微发白的手,问她:“冷吗?”
顾淮眉头微皱,她这是想躲他?
沈清月问顾淮:“我记得吏部尚书是胡阁老,你去吏部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