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的时候身上带了两百文钱,固然明天已经花了很多钱,但是想到娘家人待本身那么好,干脆又花八十文钱买了一斤白糖,剩下的钱都买麻花、蜜饯、糖糕,细细地用油纸包好,和猪肉、秋梨一起装进背篓里,回到路口上车的时候,大师就只看到承担和背篓。
“阿硕就是会做人,买卖比别人好。你看,我们花了一百文,他却给了一百零五文的肉,不但抹去了零头,还送了两根骨头,气候越来越冷了,骨头也值好几文钱一斤,晌午我们炒肉,然后就把骨头炖上,熬到早晨,用猪骨汤上面条比甚么都香。”
下脚料很多人抢着要,没有门路的话,底子弄不到。
不过,这些话却不能奉告任何人。
秀姑淡淡一笑,道:“您若不信,就等我绣出来给您看看,王家中意当然好,如果不中意,就得费事您放在绣庄中卖出去。”
财不露白,这个事理她们都晓得,特别是村落人丁简朴,一点事都会衬着得人尽皆知。
“大红缎子一百三十五文一尺,七尺九百四十五文,白绫九十文一尺,一共九百文,白绢二十二文一尺,总计二百二十文,再加上一百文的绣线,两千零六十五文。抹去零头,我收你两千文。”云掌柜噼里啪啦拨动算盘珠子,很快算了出来。
苏母点头一叹,带着秀姑去了熟悉的猪肉铺子,叫道:“阿硕,给我们割些好肉。”
王家是本县的首富,家有良田千顷,同时也是知府大人的亲戚,王太太的大儿子王朔本年中了举人,已经进京赶考了,一起连科正暗合其志。并且腊月初六是老太太的八旬大寿,王太太交代云掌柜叫人送一幅贺寿图畴昔。
“苏大婶啊,要哪个部位的肉?”阿硕咧嘴一笑,暴露一口白牙,更显得狰狞了。
“买一百文钱的肉。”秀姑内心策画了一下肉价,一斤猪肉三十文,能买三斤多,一家九口人,三大三小六个爷们,再加娘儿们三个,一顿就吃完了,俭仆一些,最多吃两顿。
“秀丫头目光就是好啊,这些都是我店里最好的了,红缎子和白绫都是从杭州运过来的,白绢也是上等的。你想用哪种料子绣祝寿图?”
秀姑命苦,如果如许能让她欢畅,就由着她吧,归正都是她本身赚的钱。
云掌柜思忖再三,承诺了,并且衷心期盼能看到真真正正的百寿图。
对,张父和张硕父子两个都是鳏夫,秀姑这才想起来。
本来她就有秀姑本身的影象,现在只是更明白了一些罢了。
用承担皮包好买下来的料子绣线,拿着云掌柜付的三百六十文钱,秀姑和苏母分开绣庄,去了熟悉的裁缝铺子。这是县城里的老字号,有钱人家做衣服剩下的琐细绸缎布头都不要,苏大嫂的哥哥余成在这里当裁缝,以是她们花很少的钱就能买下一部分。
“那好,到时候我先紧着大婶家。”阿硕笑了笑,又看了秀姑一眼。
苏母看秤时看得清楚,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叫秀姑给钱。
秀姑暗忖,幸亏本身卖针线买绣布的钱除了母亲外,没有奉告任何人,包含买返来的东西藏在背篓里,不然她们晓得本身卖了两吊钱的针线,必然更加妒忌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