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南内心一震,面前仿佛又闪现出了当初寒素在他怀里死去的场景。
固然已经年老体弱,但太后捏着簪子的那只手却非常的稳,她用那双浑浊的老眼定定地看向赵天南,好久以后倒是怪笑一声,“皇上。你到底是从哀家肚子里出来的,你在想些甚么,哀家又如何会不清楚?”
以是这些年,周家人可没少往太后跟前凑,更没少鼓励太后在赵天南面前说好话。
明显萧靖北与凤止歌的婚事还是他亲身下旨指婚的,可这时,他却总有种亲手将最珍惜的东西送出去的错觉。
“你看看,就是这个眼神,当初寒素身后,你可不就是如此看幼君的吗?”太后堕入长远的回想当中,面现颠狂。“那寒素只不过是一个外人,死了也就死了,归正你也没筹算让她生下你的子嗣,一个没有子嗣的女人。就算她成了皇后,也是任人踩踏的存在,如许一个女人,你竟然为了她想要幼君的命!”
太后也确切在赵天南面前递了很多话,只可惜赵天南一点也不以为周家的孩子能比本身那药罐子般的儿子更好。
这叫太后如何能忍耐?
赵天南也被本身内心这突如其来的设法骇了一跳,明显是一个连面都不算真正见过的臣子之女,哪怕她被寒老爷子认作女儿,也不该让他生出这等设法才是。
赵天南内心发笑。
她捏着簪子的手重重拍于桌上,锋利的簪子划过桌面,带来让人牙酸的声响。
赵天南却底子就未因太后的这番话而有任何的动容,他冷冷地看向太后,就像面前之人只是个陌生人而非他的生母,“太后既然有此欲望,做儿子的自当极力为太后达成,既然如此,朕马上就下命,让人去取了赵幼君的性命,太后觉得如何?”
赵天南俄然问起凤止歌,萧靖北心中一跳,但面上却现出羞赧之色,“让皇上见笑了,臣与夫人分离多日,不免就有些……”
那些不知盗卖官粮案真相的周家属人,天然痛哭零涕的求着周泰进宫面圣,而周泰等人却心知肚明,若不是周家与盗卖官粮案有牵涉之事为赵天南所知,他们周家又岂会有此一劫呢?
听到这里,太后再没先前诘责时那般强势,眼中更是多出很多躲闪。
既然已经与赵天南撕扯开来,太后现在也不再粉饰了,她瞪着一双浑浊的老眼,眼中尽是狰狞之色。
倒是半点也不感觉在赵天南面前承认驰念家中夫人有甚么不当之处。
说得明白些,也就是全了赵天南的脸面。
是魔怔了吧。
一夜之间就有如此大的落差,周家人几近被这突来的变故搞懵了。
“要不是你一向防备着寒素,幼君又岂敢向将来皇后下毒,要不是你想让寒素喝下那绝育药,幼君又如何会有机遇下毒?”
比起这类成果,赵天南当然偏向于在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之前提前措置了周家人,如此一来,就算过后有明眼人看出来周家是为了甚么被发落,总也不至于不顾赵天南的脸面决计将此事揭穿出来。
而在周家人哀泣着搬往那狭小的宅子时,皇宫里,却又正产生着一场氛围冷凝的对峙。
先前与赵天南如此对峙,她都仗着本身占了母亲这个身份,以赵天南的性子,就算内心再如何恨极,也不成能真的拿她如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