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忠于安国公和已逝安国公夫人的主子们,最见不得的。便是周语然这副拿着国公爷当幌子的模样。
早在周语然说到“母亲”二字时,萧靖北就皱起了眉头,但不知为何,却又强自忍耐着让她把话说完。
“周夫人现在才想起来要在国公爷床前奉养汤药,会不会有些太晚了?”站在秦伯身后的另一名中年男人却嘲笑一声,开口便是讽刺,“这些年没有周夫人的照顾。国公爷不也好好的,周夫人还是返国公府摆你这国公府夫人的架子吧。”
萧靖北的话一说完,场间便蓦地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周语然一愣,然后探出头望向萧靖北的身后。
她心中的气愤刹时便被她强自按捺下来。
凤止歌看了看与赵幼君有三分类似的周语然,唇畔噙着几分看似温婉的笑意,“威远侯府,凤止歌。”
谁都柿子要挑软的捏,秦伯在这些世仆中名誉颇高,周语然不好拿他开刀,便伸出食指指向方才说话的那人,指甲上染着的蔻丹在阳光下便如鲜红的血,“好你个刁奴,这些年国公爷卧病在床,世子爷又幼年为你们所欺,倒叫你们仗着本来在先夫人身边奉侍过几天就愈发猖獗了,竟然敢对本夫人无礼,明天世子爷如果不给本夫人一个交代,就别怪本夫人向皇上参他个不孝之罪了!”
自那今后,周语然变本加厉,行事更加肆无顾忌起来。
“咦,如何这么热烈。”
但是。这时两人间隔只要几步,对比起来便也特别较着,周语然才终究有了些憬悟,现在的萧靖北。真的不是当初阿谁能够让她随便动手的小孩子了。
可说到底,她能一次次向萧靖北下狠手,所依托的,也不过是她身后的承恩公府,撇开这些,她本身也只不过是个固然心狠,但实际上手无缚鸡之力的深宅妇人。
周语然向来自夸崇高,可在看到这少女的去处时,却也不得不油但是生一股子压抑不住的自大。
周语然倒不是真有多体贴安国公的安危,只是,若安国公还活着,就算是像现在这般卧床不起人事不省。那她就还会是安国公夫人。
以是,某一天。送到萧靖北院子的饭菜里,多了不该有的东西。
因为赵幼君的干系,周语然对威远侯府的环境但是非常清楚的,只要稍作推算,她便晓得,面前的少女,便是那位凤家嫡长女!
抓住了萧靖北的“把柄”,周语然俄然便如打了鸡血般镇静,那里还记得要出来看看安国公的环境,“这位蜜斯是……”
不是因为萧靖北的话说得有多刺耳,而是统统人都惊奇于萧靖北竟然也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的话来。
只不过,她的发狠必定是徒劳无功的。
固然说的是方才说话的中年男人,但周语然的一双满布肝火与阴狠的眼,却一向都望向的秦伯,指桑骂槐之意实在是过分较着。
听到威远侯府几个字,周语然便是一阵惊奇。
看着面前身影高大气势凛然的萧靖北,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她内心竟下认识的有了几分害怕。
当然,她也能够挑选带着嫁奁回娘家去。可她本就因当初的事而坏了名声,若不是有太后的懿旨。恐怕就连嫁到安国公府为后妻都不成能,现在又成了孀妇,莫非还能再嫁个甚么像样的人家?
这些年来,周语然把持了安国公府的后宅,天然不会有人提起她内心的隐痛,她也向来不往祠堂的方向去,若不是这时被萧靖北提起,恐怕她本身都快忘了这个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