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夫人且慢,”连氏一边冷声道,一边以眼神表示跟来的丫环婆子将慕轻晚拦下来,“凤家大女人将小女和晴儿害得这么惨,威远侯夫人莫非就不该给出点说法?”
慕轻晚本不是多话之人,也偶然与这妇人打交道,但这时本是她有错在先,倒也不好不睬会妇人的疑问,因而又微微一笑道:“我姓慕,夫家姓凤,本日打搅了。”
连晴会变成如许。也是有启事的。
慕轻晚被连氏带着的下人拦着,眼中也是一冷。
冯伊人自小就学足了冯二夫人连氏那会算计的性子,若不然也不会以一个小吏之女的身份在京中贵女圈子中如鱼得水,跪祠堂、罚禁足。在冯伊人这十几年顺风顺水的人生里,这但是向来没有过的。
那妇人约莫四十摆布的年纪,着一身正红色褙子,看着非常光鲜,头上戴着的金饰也都极尽华贵,明显是个不缺银子使的。
“我向她报歉?”红衣少女,也就是从湖州远道来到都城的连晴,闻言又是一声尖叫,“我为甚么要向她报歉,要不是她,我和表妹又岂会像现在如许名声尽毁?”
冯伊月回家将春宴上凤止歌与连晴冯伊人的对话学与冯大夫人一听,冯大夫人可不就乐了,这倒真是打盹来了就有人给递枕头,她正愁没能抓住二房的痛脚呢,一场春宴就让她看到了出口气的机遇。
连晴自打来了都城,可没少与冯伊人一起在都城贵女圈子里行走。看在冯伊人的面子上,那些贵女倒也没因她只是商贾之女而看轻她。待她也算是驯良,可现在动静一传出来,被这些贵女得知连晴不但是贩子女,还早在湖州就毁了名声,那里另有人能给她好神采?
皇觉寺本就是大武朝的皇家寺院,更兼之这里的香火出了名的灵验,每日里来往于这里的信众不晓得有多少,当然也有因为各种启事此在寺中过夜之人。
冯伊月本就是个脾气纯真的,回府以后就将春宴上的事都一一说与了其母冯家大夫人听。
固然如愿抢到了皇觉寺的头香,但慕轻晚并不想是以而招人眼,以是今晨上山之时,想着人少些不打眼,便将林嬷嬷和半夏扶风都留在了昨晚过夜的院子里,这时冯家的下人们一拥而上,慕轻晚一时之间还真的不好脱身。
至于一名豆蔻韶华的少女名声毁了以后会有甚么样的结局。这可不是冯大夫人考虑当中的事。
听连氏提及冯伊人和连晴,慕轻晚这才算是明白了她们的身份。
除此以外,便是寺中供香客稍作安息的禅房了。
另有那连晴,她本来还道连晴只是不懂情面油滑,可现在看来,她也不是甚么省油的灯。
为了不让寺里遭到影响,皇觉寺在山下建了专供香客过夜的院子,也就是昨晚慕轻晚与凤止歌所住的那种。
冯大夫人天然也不是。
她张了张嘴,本待申明是洁白大师安排她在这里歇息的,但转念一想,不管如何说,她占了人家的禅房都是她的不是,如果还扯上洁白大师就更不该该了。
半晌的沉默以后,此中一名着粉色衣衫的少女看着慕轻晚,面带迷惑隧道:“这位夫人,这是冯家的禅房,夫人是不是走错了?”
说完对那妇人点点头,便欲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