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最后落在连晴身上,连晴蓦地感受一阵莫名的压力,若不是她死死地捏着桌沿,说不得便要后退逞强了。
她与连晴六年之前的那一面之缘明显都没给对方留下好印象,不过她早就忘了,本不想理连晴的,恰好连晴还要在她面前怒刷存在感。
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不但揭了短,还打脸打的啪啪响。
莫非六年前没理她,连晴就认定她脾气好?
凤止歌可不惯着她,既然盘算主张让她没脸了,又岂会因她的神采欠都雅就算了。
慵懒半眯着的凤眼蓦地展开,那双眼中似是倒映着荷塘里的潋滟波光,显得特别清澈透明。
可凤止歌明显是不走平常路,让一个丫环写这副春联本就是对连家的热诚了,并且这春联的内容不但调侃连家根底浅,还直指连晴才疏学浅还出来现。
凤止歌可不管这些,有的人就是如许,你不睬她时她各式挑衅,硬把本身当棵葱,吃了亏又输不起,一副统统人都欠她的模样。
将桌上的春联拿起来,待墨迹干了,敏捷卷成一个小卷递给几近冲要过来的连晴。
四周聚过来的视野让连晴脸上火辣辣的,在这些贵女面前,出身商贾的她本就矮人一截,以是事事都要掐尖儿,这时被人如些挖苦,当下便忍不住要发怒。却被她身后站着的一个嬷嬷死死拉住了。
几近是在半夏落笔的那一刹时,连晴一张白净的小脸先是通红,然后敏捷一片惨白。
特别是这些自夸温雅端方的大师闺秀们,就算是相互之间有甚么冲突,最多也就是绵里藏针的刺几句罢了。
那嬷嬷张嘴便要接话,凤止歌却底子不给她机遇,而是接着道:“不过,既然连蜜斯想见地一个侯府中人的学问,我此人一贯漂亮,此次就满足你这个欲望吧。”
意味深长地看了那嬷嬷一眼。凤止歌又道:“连蜜斯仿佛有些看不清本身的身份,你都说了,侯府嫡长女身份贵重,莫非随便哪小我想见地一下我的学问。我都得跟个伶人一样演出一番?”
外界对威远侯府的家事半点不知,在这些夫人蜜斯们眼里,作为一个并非威远侯夫人所出的嫡长女,凤止歌这嫡女的身份是很为人垢病的,乃至还对此猜想不已,最受世人附和的一个猜想,便是凤止歌不过是侯府姨娘所出,那姨娘又得威远侯的宠,以是凤止歌才得以记在了威远侯夫人名下。
这副模样完整分歧她平时表示出来的娇俏敬爱,乃至有些可骇,很多蜜斯见状都不着陈迹地离她远了几步。
自家人知自家事。连晴常日在府里的脾气可和好沾不了边,那嬷嬷是连晴的母亲特地拨到她身边的,就是怕她在这类场合里使性子做出甚么不应时宜的事。
即便连家是湖州首富。却也的确只是商贾出身,比起权贵之家自是大大不如,不过自从连家大姑奶奶出嫁以后。倒也再没人拿连家的出身说事了。
固然没明着说,但那清楚就是一副“就这小丫环就能将你们比下去”的模样,直气得在场的蜜斯们肝疼。
这话的打击范围可够广,那些等着看热烈的蜜斯们都面色一变。更有很多人愤然瞪着凤止歌。侯府嫡长女便能够目中无人了吗,本身夸本身身份贵重倒也罢了,还将其别人都比作伶人!
“半夏,你前两天不是新作了副春联吗,我瞧着还挺合适连蜜斯的,写了来就当本蜜斯送与连蜜斯的吧。”不睬其别人如何想,凤止歌淡淡地叮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