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三等人听闻纷繁叩首谢恩。初闻围堵的马车里坐着的是皇后娘娘,廖三只感觉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本以心生绝望,不料最后竟演变至如此境地,仿佛绝处逢生。
吴达躬身,艰巨道:“皇后娘娘所言有理,是下官局促了。”
公然不出所料。
蔡玹一愣,心中各式滋味出现,却又无说话说,只得化作重重一声感喟,“下官......定服膺皇后娘娘教诲。”
“有何分歧适?”严静思看着吴达,道:“数十号人羁押在大牢,供吃喝不说,万一有个不测,外间传出个杀人灭口的风声,这费事是本宫来担着,还是吴官校、蔡大人来担着?”
严静思冷静看了蔡玹两眼,内心暗忖:无才无德,又不会谈天,官途止于此,仿佛也没甚么好可惜的......
之前的一番行动已经轰动了永安县城的百姓,县衙大门口堵了很多围观人群,康保早命车驾在侧门候着。
“廖仲亭在诉状中状告里长顾弘勾搭永安县县丞方知有、主簿顾慈及典史薛同,以分歧法手腕劫夺蜓山几村近千亩良田,投献给皇庄东庄官校吴达,并在侵地过程中殴打六名无辜百姓致死、数十人重伤。”严静思缓缓默述廖仲亭诉状的内容,眼神淡淡从几名被告人身上掠过,最后定格在吴达身上,道:“廖仲亭的控告,吴官校如何看?”
吴达见状,心中不免唾骂蔡玹的脆弱无能,同时也心生惶然。前有没堵完的账目亏空,后有皇上提早驾临,皇庄里从明公公到上面的庄头,哪个不是忙得焦头烂额,恰幸亏这时候,皇后娘娘弄出这么个大洞穴,一个弄不好,就得把他吴达装出来。机会如此奥妙,真的是偶合?还是有人用心为之?
走往侧门的路上,严静思对亦步亦趋诚惶诚恐的蔡玹说道:“蔡大人,皇上夙来看中臣子端行,还望你爱重本身的羽翼。”
鉴于机会尚未成熟,严静思也不与他做口头上的计算,淡淡应了声:“免礼吧。”
蔡知县等人不知如何接话,只得干巴巴陪笑。
“现下晓得了也不迟。”严静思非常漂亮,偏过甚看向蔡知县,道:“正如吴官校所说,此事毕竟触及皇庄和永安县知县数位官员,本宫虽身负皇命代管皇庄,但说到底也还是不那么便利亲审,而蔡大人和和知府衙门也都曾经手此案,仿佛也不太合适再经手,蔡大人可有甚么设法?”
廖仲亭毕恭毕敬地行了三个叩礼,义无反顾道:“能得皇后娘娘和祁大人垂怜,主持公道,草民......惟愿已了!”
吴达暗中策画着,万没想到严静思接着又在扯开的伤口上撒了把盐。
身子骨本就不健旺,又有旧伤未愈,固然严静思多了一手筹办,但廖仲亭能不能熬过这一关,还是个未知数。
严静思的态度,表白了是要将这案子清查到底。
严静思当即眼神扣问康保。
“娘娘,您说蔡知县真的没掺合到内里?”马车上,莺时深思了半天,终究忍不住问道。
祁杭素以刚正勇敢闻名,有大宁“铁血彼苍”之誉,他经手的案件,就没有破不了的。廖仲亭父子面面相觑,眼中乍现出希翼的亮光,心中不由得对皇后愈发感激。
恰在此时,衙役又上前来禀报,皇庄东庄管庄官校吴达求见。